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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有人有样学样,将濒死的恼怒与无助,都发泄在这些见死不救的道友身上。
安青篱的防御阵,是处在独行者的那片区域,奔来求救的人寥寥无几,但依旧未能幸免,被一个红着眼的男修,扔了两张四阶爆裂符泄恨。
好在她的防御阵盘是六阶,不惧这四阶符箓,不过外面的妖蛙却是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犹如蝗虫过境。
各处奔来的妖蛙,已形成合围之势,方圆数里,全然成了妖蛙的捕猎场。
五阶妖蛙领头,一阶妖蛙也出来分一杯羹。一只只上蹿下跳,好似白玉跳蚤。
声声蛙声好似催命符,一声一声催人命。
防御阵内的人,真是恨毒了那些带来祸事,还妄图拉他们陪葬之人。
转眼地上又多了几具白骨。
好些人没奈何,只得含恨而逃,想要仗着手中爆裂箓,硬拼出一条血路。
但这些妖蛙能生,一窝卵就是上千只幼蛙,只能是越杀越多,如何能容他们轻易逃脱。
符箓爆破声,被呱噪蛙鸣给强压了下去。
乱糟糟闹哄哄的捕猎场。五阶妖蛙好似统帅,四阶妖蛙则是大将,上万只二阶三阶妖蛙是中坚力量,而数不清的一阶妖蛙则是浑然不怕死的蠢兵。
人在亡命拼杀,而妖蛙则在肆意地横冲直撞,总有那么一些,撞在了静悄悄的防御光幕之上。
安青篱的六阶防御阵还算结实,暂时安全,只要站着不动撑到天亮,危机便也能解除。
但那些四阶五阶的防御阵,可就遭了殃,先是被符箓轰得忽明忽暗,又被那些的妖蛙胡乱撞击,光芒黯淡,摇摇欲坠。
一只五阶妖蛙忽然弹跳而起,居然直直地就往一片黯淡的光幕撞去。
阵中人惊骇不已,那巨口妖蛙不都是扑杀移动的血肉之躯吗?怎么他们动也不动待在阵中,连大气都不敢出,却还是被发现当成了猎物!
有这只五阶妖蛙带头,其余妖蛙也似乎得到了指令,学着五阶妖蛙的举动,接连朝那些光幕撞去。有的甚至如桑蚕一般,趴在那光幕之上,一点一点噬咬那黯淡光幕。
怎么回事?
安青篱同样心惊,她那六阶防御阵的光幕上,也密密麻麻,趴满了冷白色的巨口妖蛙,二阶三阶的都有,好似还能听到“咔咔”的啃咬之声。
啃咬声让人背脊发麻。这些二阶三阶的妖蛙没开灵智,有灵智也未全,全在那五阶妖蛙的指挥下行事。
防御光幕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只能不断往防御阵盘的凹槽处添灵石,高速维持阵盘的运转。
但过得半个时辰,终于有队伍灵石不济,防御光幕霎时不见了踪迹。
没了阵盘防护的人还心存侥幸,各自心惊胆颤地握着法器,站得笔直,毕竟巨口妖蛙也是蛙,好似只对移动的猎物感兴趣,若是他们不动,是不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
凡人还有老而成精一说,更何况是五阶妖蛙,也算是这群妖蛙的老祖宗了,活了四五百岁,每百年一次的大型捕猎狂欢,早就知道了这难啃的光幕里,藏着顶美味的东西。
所以那光幕一消失,它立刻伸长艳红的舌头卷了过去,管那些猎物动还是不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