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暮的眼神

着一丝委屈，很是不满青玄子如此说辞。

    青玄子并未注意到她的语气有变，只是随手扔给了她一个布袋，便将眼睛闭上，不时在算些什么，不在理会艾钰君。

    艾钰君将布袋打开，里面装着十枚莹白色的丹药，在烛光的照耀下显得娇翠欲滴。

    在她还未搞懂这是什么时，青玄子的声音悠悠传来：“此乃辟谷丹，服下一枚可免七天口腹之欲，这里是两个月的用量。”

    听到他如此说，艾钰君将辟谷丹收进怀中，对着青玄子一拜道：“多谢老祖赏赐，弟子在此多谢了。”

    青玄子微微点头，却是不在理她，只是闭上眼，右手五指却是不时掐诀，似在推算什么，眉头不时皱起，又时而舒展开来。

    看到青玄子如此，艾钰君便不再多说，从布袋中拿出一枚辟谷丹服下，便再次进入了修炼状态。

    到了亥时的时候，青玄子望了一眼艾钰君后，便摇了摇头，喃喃道：“不应该呀，莫非此女真有此劫，但愿她受得住才好”

    青玄子再次望着艾钰君，眼神中透露出的除了复杂，竟还有一些不忍。

    “唉”叹了一口气后，青玄子便消失在了房间内。

    艾钰君依旧沉浸在修炼中，并没有发现青玄子离开。

    青玄子离开后，便又回到了他的洞府内，他坐立于树干之上，望着天空的明月，自言自语道：“小姑娘，但愿你能挺过今晚吧”

    “此事虽是对你不住，但亦是一场造化，切不知你能不能受得住了。”

    青玄子将玉萧拿出吹出了一首和昨晚在艾钰君面前完全不同的调子的曲子。

    此曲苍凉而孤独，似是一个忧伤的梦境一般。

    当真是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此曲过后，周围的花草树木皆已凋落，无数枯黄的落叶落在青玄子的身上，显得极为凄凉。

    “唉”再次叹了一口气后，青玄子佝偻着身躯。

    此刻的他，不在是白天那个在艾钰君面前英姿风发的青玄老祖，只是一个年近迟暮的老人。

    他望着艾钰君的方向感伤的说道：“若非是我实在撑不住了，亦不会如此呀。”

    若是此刻艾钰君看到的话，一定会大惊失色，因为此刻的青玄子身上充满了死气，这死气已经将他旁边的这颗参天的梧桐树给同化了。

    一颗老树，一个老人，像极了黄昏下的夕阳，哪怕即将陨落，也要燃烧最后的光辉。

    过了半晌，青玄子一步站起，便已恢复昨日之貌，周围的环境也即刻恢复，若非是那些落叶，似是一切都未发生过。

    且说艾钰君这边，她已经沉迷到修炼之中不可自拔了，她的气息也在慢慢增强，越来越像一个修仙者了。

    到了子时，即将在体内形成一个周天的艾钰君突然感觉脑袋一阵剧痛，整个人天旋地转起来。

    “啊啊啊啊啊”一声惨叫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极为刺耳，可青玄宗内似是无人听到，并无人出来查看。

    这惨叫之人似是遭受了无法忍受之痛，惨叫声一声大过一声，直至过来两个时辰后，这惨叫才渐渐平息，似是力竭声嘶了。

    夜晚再度变的寂静，只有一道如同幽灵般的身影消失在天空之中。

    艾钰君房中，此刻的她整个人趴在地上，全身血肉模糊，似是遭受什么无法想象之痛。

    青玄子心痛的将她抱起，一指之下，她便恢复如初，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

    青玄子喃喃道：“听说幸福很简单。简单到时间一冲就冲淡。”

    “你以半盏清酒为我斟的半生逍遥，我却将你伤的体无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