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道“这是奶娘楚氏的遗书。”
颤颤巍巍的捧着那张几乎一揉就碎的泛黄信笺,努力稳定着自己下一秒就将崩溃的情绪,瞧着上面的字着实模糊。
很久以前她偷溜进楚夫人房间,那时贪玩一些,总琢磨来都来了不如顺手牵羊些稀罕玩意,岂料瞧见楚夫人宣纸上几个字,古代字体复杂的本就厉害,她写的便更复杂,简直鬼画符一般不好辨认,最后,差点被抓个正着,幸亏华爵天及时出现方才救下她。
那时他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头,温柔道“你这淘气精怎的四处乱跑?”
她气喘吁吁的擦拭着额头上薄薄的一层汗,就嘴便说“太热了,我去她厢房凉快凉快。”
当时是腊月的天气,天寒地冻,也只有她心不对口的说太热。
没错,字体亦是她的字体,可这些字兴许同她有点熟悉,她可并不识得它们。
因为不认得纸上字体,华爵天告知大抵意思,她过得亦是不能轻松,日日入夜,时常见到那孩子化成厉鬼前来索命,她为自己的罪责忏悔,也将带着这份深深的歉意了此性命,她此生最大的错误就是酿下大错,不求原谅,仅求走的安心。
说完一切,他咳得厉害,最后颤抖的掏出娟帕咳出一口梅红鲜血,她自是瞧得清楚,懊悔占据她脑袋身体,她泪流满面“爵天,你明明知晓当初我在鱼肉中下了绿竹,二次醒酒你也坚持喝了,你为何如此傻呢?”
他擦了擦嘴角的点点梅红,笑的极为释然灿烂“澜儿,我对你只有信任,你给的东西我都会吃的,即使是即刻死去的毒药,我爱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生命,亦是无所畏惧,毫无保留的给你。”
她豁然为自己的怀疑敢到羞愧难当,自愧不如,他的爱是伟大无私毫无保留,而她给他的确是怀疑记恨污点斑驳,不对等不想当的爱果然容易酿成大错。
说来也怪自己,如果她再机警一点儿,如果她再大肚一点儿,如果……
如果重来一世,她断然不会将误会演练的如此深刻。
他咳得更加厉害,致使大口红血喷涌到无穷无尽的火苗堆里。
她凄惨尖叫“爵天……”
他踉跄的晕了一晕,退后几步,她扶他坐在火堆旁,亮堂冲天的火光将他英俊的脸庞映衬的愈加惨白惨白,他抚触她的面庞,给予她安慰一笑“澜儿,我们一起寻个安生处绝尘隐居可好?那里……只有我们两个。”
她点头,忍着新一波的泪水不住点头,勉了一勉方才硬扯出一个笑容“我还要治好你身上的毒,然后我们找个世外桃源处隐世。”
他拍拍身侧一个金黄色晃眼的缎子包袱,说“本来我琢磨如若你不能接受我的解释便让你自己远走高飞,这里太危险,太后已然察觉出你对我不利,即便我藏的再好,她眼睛通亮的很,前几日我让锦侍卫去查,无意听闻她要差人取你性命,即便我去跪了两日,以取消婚礼,从此同你断绝往来为托词她都不曾心软,如今,我们冰释前嫌,我决定护你周全,即使霍上性命,反正……”
他笑的惨白“我已经命不久矣。”
她抱紧他,难过的说“不许再说话了,我会想办法医好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