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左手抬起,紧紧的捂住心口的位置,疼痛让他咬紧牙关,硬逼着自己动手,给了她一刀,倒不如给自己一刀来的痛快,起码,那里不会痛彻心扉。
她轻飘飘的一句“华爵天,你根本没爱过我?”
更是让他撕心裂肺。
双手颤抖,没爱过?如何没有?
怎么没有?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他努力让自己扬起一张笑颜,转头看时,便见她已经站在崖边,抬头,嘴里念叨着“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从未有一刻,他见她如此的落寞,如秋日里姗姗下落的黄叶,入冬的阳光晒不透霜雪。
阳光渡了她一身的金黄色,周遭一切寂静无声。
“不要——”华爵天将手中的匕首一把扔在地上,忽然觉得自己很傻 ,从未有过的傻,他不想让她为难的,那天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只不过想逼她动手,岂料,这丫头傻得可以,竟然选择自己跳崖。
她转头,那双好看的眼眸如冰刀子一般刺进他的心窝,她恨恨的说“华爵天,我们之间,从此形同陌路,想杀我是吗?不用麻烦了,我自己跳,这回….你肯定满意。”
那双冰刀子一般的眼眸将他胸口刺得更痛,眼见着她轻飘飘的一跃,宛如一只即将飞走的蝴蝶,脚边的小石子往下落,往下滑,他亦是奋不顾身的跳下悬崖。
简澜是被扔上悬崖的,那股力量非常强大,耳畔且有那把熟悉好听且具有磁性的声音,带着不可磨灭的情深,隐约传来“澜儿,澜儿——”
许是被磕到了脑袋,尔后,昏昏沉沉,眼前一黑,渐渐睡去。
头脑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处寝殿内,一切都想起来了,这处寝殿如此熟悉,如今,即便是室内摆设都熟悉的惊人,她惨白一笑,过去的七皇子位置,虚虚实实宛如做了一场梦。
梦里很多都很模糊,唯一清楚的便是华爵天,他时时刻刻都呵护着‘他’,保护着‘他’,即便‘他’是男子的时候,可华爵天,他想要她性命,又为何…..?
有人推门,她脑袋埋在金凤锦被中,眼眶早已湿润,泪水浸湿了红通通的棉锦被,并未抬头,便有人揉了揉她的发丝,她以为会是华爵天,如果是他,即便是站在那里,再给她一刀,她也是高兴地,起码证明他还活着。
好不容易停止了抽噎,好不容易抹去了眼角边的泪水。
泪眼朦胧中,隐约看到了青玉。
是青玉,好久不见了。
她努力扬起一个久别重逢的笑,最后,便听他嗤之以鼻“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她眼眶又红了,惨白一笑,忽然,很想知道华爵天的消息,可几次张嘴,都是欲言又止,青玉瞧着辛苦,最终,坐在她床榻边沿,沉沉道“我知道,你的泪水是为华爵天,你是想问我关于华爵天的是事情吗?”
她不语,只觉得眼前朦胧一片。
一切都是黄橙橙的,红通通的。
“你该知道。”他叹息一声“墨冰国正在举行丧礼,是关乎墨冰国的皇上驾崩的消息,因此,我劝你一句,该忘记的,还是忘了吧!”
简澜摇摇头,摇着头,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泪水涌出眼眶,哽咽道“青玉,你骗我,爵天他没有死,根本没有,他福大命大,你收回那句话,他不会死的,真的不会。”
青玉一把拽住她的手,又叹息一声“澜儿,是真的,我并未骗你,不信的话,你出去问问,所有人都知道了。”
“没有,他不会死的。”
简澜一把推开手边的棉锦被,因为太急,直接滚下床榻,左胳膊出的伤口又重新裂开,触目惊心的险些又涌出来。
血腥味蔓延,刚滑落下来的棉锦被恰巧落在她身旁,里面的白里衬顿时染上了一大片。
“他要杀了你,你作甚还怀念他,澜儿,你清醒清醒,可好?”
她不顾他的好言相劝,不顾胳膊上的鲜血,泪如泉涌,且有些麻木了,踉跄的站起身,有些不稳的往前走去。
走至一半,又听他说“与其不能从华爵天逝去的消息冲昏了头脑,倒不如去救救你父皇吧,我是说….最起码,你管他叫过父皇,你再不祈求华爵云手下留情,恐怕…..”
另一处寝殿,华爵云站在八仙桌前,挑着灯芯,一身藏青色的袍子,一身白狐裘披肩,榻上,华爵允半倚在榻上,微眯着双眸,昏昏欲睡,半明半昧,脸色非常不好,几乎已经是苟延残喘。
华爵云嘴角上扬,森然一笑,透着那丝永远摸不透看不透的森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