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真被榻上那妖孽美男说中了吧?
娘的,完了完了完了,若然真被他说中了,明日一早,她立即咬牙,更紧的捏着肚子,尔后,便听肚子骨碌碌一通作响,如同里面揣着数只兔子,东撞西撞,最终一跳一跳的顺着肠子往下滑,那时,她脑袋中仅有一种想法,赶紧上厕所,赶紧上厕所。
于是,尚来不及擦拭额头上的冷汗,便一溜烟的往外跑去,那扇门纯属是被她大力撞开IDE,之后,便见苒苒站在门口,干干的看着她,见她脸色不好,又双手捂着肚子,关切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别跟我说话,我忙着呢?”简澜推搡了她一把,尔后,捂着肚子,一路往客栈后院的茅厕走去,那时,她脑袋中仅有两个字“茅厕。”
如此反复,直至跑了第六趟之后,她只觉走路都是虚浮,每每跑一次便恨华爵天一次,娘的,这丫定是知晓糕点被人下了药,竟然不予制止,而是在榻子上睡得酣甜,原想着他也不是同华爵云及他老娘说得那般猥琐,至少,在危急关头,以身挡箭,救过她性命,那时,她感恩戴德,如同这妖孽美男子给她的印象一般,实属是外冷内热,实则是善良无私,因着,他的背影缕缕在她梦中出现,让她熟识,因此,印象实属不错。
待第七趟出来后,浑身瘫软无力,肚子舒服许多,依然难受的紧,苒苒那丫头手里端着一碗汤药,站在二层阁楼翘首期盼,沈天通便站至苒苒的一旁,手里仍然握着那把折扇,嘴角上扬的笑容中分明清晰的写着那一抹嘲讽,连及眸光中满满的都是嘲笑。
简澜扶着纤细腰肢,一手扶着木质栏杆,一步一挪的往前走,脸色惨白惨白的,如今,肚子里空空如也,脑袋昏昏沉沉,再跑一趟的话,她估摸着自己不是脱水,便会在厕所里,永远出不来。
行至近前,简澜一屁股坐在二楼走廊的过道口,如今客栈里安生的紧,四周静寂无声,只有几盏灯笼摇摇欲坠,忽明忽暗,朦朦胧胧的红晕倒柔和的未见半丝晃眼。
沈天通并未做声,苒苒便率先走上前来,将药碗端至她面前,满眼满眼的全是关切,声若细蚊的说“小姐,刚熬好的汤药,你趁热喝了吧?不知是哪个没长眼的下了药,我要是知道了,定然前去给小姐出气。”
双手接过汤药,她眼眸中浮现出一丝狐疑,如今真真成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过去的时日,泻药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她倒是干过。
不外乎是同般的一名小胖子招惹了她,看着他一身棉花团子臃肿的模样,她寻思着若然出拳头打上去,他铁定不痛不痒,感觉如同被挠痒痒一般。
后来,偶得了泻药这东西,因此,趁他不备之时,往他饭菜里下了药,岂料,第二日,那胖小子甚是欢愉的吹起了口哨,并不是她所料想的跑厕所一直到虚脱,经人打听,方才知晓原不成这胖小子这几日一直便秘,连着三四日了,相当痛苦,谁成想她的泻药倒成了及时雨,只一通,便治好了他痛楚难忍的便秘。
沈天通方才自苒苒身后走上前来,及她挑挑眉梢,微微一笑道“我寻思着你是怕汤药里也下了泻药,既是如此,那便不喝,此番,我尚要谢谢你为我家公子挡了这一劫,不过是一通泻药吗?跑几趟茅厕便好了,何须如此疑惑又愁眉不展?”
简澜皱皱眉头,瞧这丫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极想一拳揍上去,她鼻底哼哼,“沈天通,不过是一通泻药吗?不然我再弄些来给你尝尝,哎!小事小事,跑几趟茅厕便会好的,你还是莫要言谢了,吃一些泻药报答便好,我很乐意与你同乐,如何?”
沈天通凄惨一笑,只觉寒冬腊月的天气浑身发热,于是,潇洒帅气的一把打开折扇,不由自主的扇了起来,慌忙摆手道“还是不要了,我同那泻药压根无缘,也没想着能报答你救我家公子之恩,因为,你本来就是他的奴婢,奴婢替主子挡劫,理所当然的,理所当然的。”
越来越浓烈的汤药味道飘进鼻孔,且捧在手上,那瓷碗光滑的瓷上面仍然发烫,烫的她双手有些发痛,她上嘴吹了吹,又吹了吹,正要张嘴喝时。
便见掌柜的笑吟吟的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锦盒,简澜上眼一瞧,险些没将眼珠子突兀下来,那锦盒怎的同自己怀中揣着的有几分相像,于是,一手捧着瓷碗,顾不得烫手,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还好还好,那锦盒尚在,不然的话,她还以为是自己丢的呢?
沈天通瞧着她细微慌乱的动作,讶异的皱了皱眉头,道“怎的?你丢了物件不成?”
简澜摇摇头,尔后,再摇摇头,便听掌柜的开口道“这是一盒蜜饯,是客房内那英俊无双的公子吩咐的,说是你肯定用得着。”
简澜并未回答,而是一股脑的将汤药喝得一干二净,甚至连及眉头都不曾皱一下,不仅让苒苒刮目相看,也让沈天通刮目相看,这丫喝苦涩至极的汤药半丝表情都没有,二期偶尔同喝白水一般平静。
喝完药,将汤碗交至苒苒手里,尔后,接过掌柜手里的锦盒,在众目睽睽之下,潇洒利落的一把扔向阁楼之下,得亏店小二闪得快,不然非得被锦盒砸中,之后,她拍拍手,淡淡道“我怕这锦盒中的蜜饯有毒,而且,我一点儿都不怕苦,干嘛吃蜜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