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绝症,对不对?可我这些年愣是把病情压了下去,你们都看不出,对不对?”
萧寻脸色很不好看,勉强笑道:“对,伯母医术比欢颜还要高明,既然能把病情压制六年,必定能压制更久。”
叶瑶摇头道:“压制得越凶,发作出来越狠,已经没有办法了。”
萧寻柔声道:“伯母何必往坏里想?欢颜医术并非你所传授,两人所学并不一样,既然同样高明,伯母能压制六年,欢颜必定也能想法拖个几年,我再另寻名医一起诊治,哪有治不好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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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叶瑶笑道:“我要治好做什么?治好了我就能见到一恒了么?”
萧寻眸光一缩,看向欢颜,一时不敢再接话。
欢颜眼中已蕴了满眶热泪,只是强忍着不肯滴落。
当日他们提到夏一恒早已死去,叶瑶虽然震惊,却不见太多悲戚之色。他们也曾暗自猜疑,是不是等得久了,心倦了,情散了,终于连生死也看淡了。
原来竟是早就料到今日。
她执意逼着欢颜回蜀都来,原不过因为夏一恒曾经生活在这里,最终埋葬在这里。
若是欢颜在吴都左耽搁右耽搁,便是再回蜀都,她的病也未必耗得起了。
她苦苦寻觅了近二十年,所求不过一家团圆。
而今,终于团圆。
哪怕生死相隔,哪怕异国他乡。
有彼此的地方,就是家。
她浅浅笑着,慢慢从身边摸出一枚明黄卷轴,交给萧寻道:“只需这桩事了,我便再无牵挂了!”
萧寻看那密封图章,便知是吴国圣旨。
可叶瑶治好知言后,当日便离开吴都,并未听说接过什么圣旨啊?
叶瑶道:“吴国皇帝若能找到我,必会重赏于我。我早早离开,他无从报答,便只能感谢欢颜。这道旨意我托蜀国使者求的,并言明欢颜早已在蜀太子身边,深受宠爱前些日子国主要求将滕妾升作太子妃时,吴帝本来还有些犹豫,拟了旨却迟迟未下,这回很快便颁了旨。此时这道圣旨早已抄送各处,吴国朝野上下都该知道了吧?”
此处不是吴国,何况山水迢迢,自然无人知道圣旨内容。
萧寻大致已猜到内容,委实又喜又怕,见欢颜盯着,只能硬着头皮拆开,慢慢打开卷轴。
跳过前面叙两国数十年友好情谊的套话,两人的目光都盯到后面的某行字上:“宁远公主夭逝,特进其滕妾夏欢颜为安平郡主,配于蜀太子萧寻为正妃,以示天朝恩典”
然后,两人对视。
欢颜动了动唇,还没来得及说话,萧寻已心虚道:“欢颜,真的不关我事”
雪团托了碗药过来,说道:“外面送过来的药,说到了夏夫人规定的喝药时间了!”
萧寻忙亲自过去把叶瑶扶坐起,为她垫高棉枕,看欢颜已忍着气怒端药过来侍奉,又忙令人去取糖块和水。
叶瑶说了几句话,脸色比先前更糟,自己也知不妙,勉强把药喝完了,也不要糖,只拿水漱了口,闭眼休息片刻,才略好些。
她又道:“是我的意思锦王那孩子我细看了,人不坏,倒也没有那起朝三暮四的贵家公子轻薄样儿,对小世子也挺好的;他那王妃生不出娃儿来,更把小世子当亲生的看。这一家人亲亲密密的,小世子更是一刻都离不开她母妃凤儿,那娃娃渐渐懂事了,如今只认锦王妃,认不得你的。”
欢颜白着脸不说话。
叶瑶叹道:“其实你当初就应该很清楚的,那样的人家,你把孩子送过去,基本就和你没什么关系了。横竖你还年轻,若是愿意,再生个十个八个都容易。至于锦王,你该丢开手了。他没法娶你,再好也比不过萧寻;何况他屡次为人所害,身体也比一般人孱弱,未必是个有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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