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
许安仁想着上午许知言的执着,心里顿时发紧。
这个儿子的确有点儿他母亲的痴绝纯良,今天想纳欢颜为侧妃被拒,必定不肯死心,也不知日后还会为她做出点什么事来。一旦他双眼复明,必如鲲鹏展翅,前程远大之极,岂可被小小一侍婢玷辱了清誉?
这时章皇后在旁笑道:“要论聆花想要谁做陪嫁丫头,都容易得很。只是臣妾想着这欢颜是言儿的人,言儿仿佛时刻离她不得,因此不得不请皇上的示下。”
许安仁拂袖道:“有什么时刻离她不得的?原就瞧着她妖娆娆的不像个正经姑娘,言儿也是冲着她有一手好医术才留着,便于为他开药调理身子,哪里就特别上心了?尽是路人胡说,坏朕言儿声誉!”
何况许知言复明在即,还留着这祸害做什么?
章皇后道:“既是如此,不妨请皇上下一道旨意,让锦王放人吧!聆花懦弱,锦王又被蒙蔽,若无圣旨,只怕不会依从。”
许安仁点头,正要令人传旨时,又犹豫道:“此女声名,想来萧寻也有耳闻。不知他是否介意此女伴着公主入蜀?”
聆花微笑道:“父皇放心。欢颜医术很好,阴差阳错下救过萧公子性命,萧公子对她很是感激,不会反对此事。”
章皇后又将许安仁拉过一边,悄声道:“萧寻的心腹女将夏轻凰,和聆花处得极好,方才是陪着聆花一起入宫的。此事我也问过夏姑娘,她仿佛并不十分乐意欢颜陪嫁。听她意思,萧寻不仅感激欢颜,好像还对欢颜颇有好感,她担心欢颜过去,会夺了聆花的宠呢!”
许安仁道:“胡说。一个是公主,正室嫡妻,一个是奴才侍婢,好不好,传个话一段白绫一杯鸠酒便够结果她了,看她还敢和大吴公主比!”
章皇后笑道:“我便是这意思呢!再则萧寻真的喜欢这淫婢,于我大吴也没什么坏处
。”
萧旷颇有治国之才,如今瞧着这萧寻也非池中之物,如若继位,蜀国益发强大,恐怕就没那么甘心俯首称臣了。
因此,如果欢颜能惑得萧寻不理朝政,致使蜀国生变,削弱蜀国的实力,于大吴简直是大功一件。
许安仁颔首,唇边已漾出笑意。
这天,二月廿四。
于很多人都不是一个寻常的日子。
午时,许知言丢开软在床榻上迷糊的欢颜,自己回了宝华楼,却将靳总管和他几个心腹部属召了过去,细细询问王府及京城内外所传流言之事。部属见他询问,却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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