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秦雨鸾也不吵他,就这么支着头看他,宽阔的额头,俊朗的没有,有神而锐利的眼睛,灰黑色的军服扣子是金属制的,金色的扣子一直扣到领口,额前几缕碎发落在眼角,有一种禁欲的美感。
低沉暗哑的声音响起:“好看吗?”
秦雨鸾笑了起来:“知道我在看你,还一直装着不知道。”
封景崧转头看她,将手中的东西放到一边,轻轻抚摸了下她脸说道:“夫人视线如火,我想不察觉到都不行。”
秦雨鸾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顺着他的手坐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叫醒我。”
封景崧看她弯腰穿鞋,有些惊讶的看了她的小脚两眼,原来女人的脚真的能裹成不到他手掌那么宽,自然其中受的罪不足为外人道也了。一想起她曾经背着他走了半天的路,一双脚都鲜血淋漓,心中便有些发涩。
扶着她的手臂站起来说道:“听丫头说你连中饭都没有吃,怎么累成这样了。”
秦雨鸾靠近他,学着他昨晚在那样在他耳边轻语:“你昨晚那样,我自然是累的。”
走出两步察觉到对方没有跟上来有些疑惑的转头,却对方了一双漆黑双眼,里面汹涌的情绪瞬间让她有些后悔说了那些撩拨的话。
半响封景菘笑了起来,上前搂住了她的腰两人一同往外走去:“夫人说的是极,晚饭可要多用点,晚上可还要受累。”
秦雨鸾一张脸顿时腾地一下变成了红苹果一般。
封景崧掌控地方军队,自然不能日日在大帅府陪着秦雨鸾,常常三四天见不到人影也是有的。但是他每有空闲必然是要回府看她的。两人耳鬓厮磨颇有如胶似漆的意味里面,真真是让人又震惊了一回,原来大帅这样冷心冷情的人也会有这样的时候。真是美人乡,英雄冢。
可是封少帅柔情似乎全部给了夫人一人,面对他人特别是敌人的时候手段一如既往的狠辣。这样前后的对比让大帅府本来瞧不太上秦雨鸾的一干人都夹起了尾巴。
封少帅一如既往的铁血,可是夫人也不像是心软的人,他们都是聪明人,最懂审视度世,见她喜欢什么,就送什么。秦雨鸾热衷商业,他们便推选出了不少商界中的人才协助她,本让只掌控机械厂大方向的秦雨鸾不至于闲的发慌。
有了这些人的协助,秦雨鸾很多只做了策划没有赋之于实践的想法都有了实现的可能。
那些商业上的人才们本来做好了陪夫人玩过家家的准备,即使有过成就。也没太当回事。可是跟在秦雨鸾身边经历了一段时间后懵逼了,夫人她在商业上可以说是非常有头脑的,而且不是空泛的东西,是可以实际进行并且有前进空间的。
某些人脑子里就开始刷屏了,几十年的日子都白过了,枉他们还是海外留过洋,又在商场上奋战过得呢?不少人倒是开始真心实意的跟在秦雨鸾身边做事。
从某些方面来说,秦雨鸾算的上是个非常好的老板了,虽然现在的人大多瞧不上女子做生意,可也要看看对方是谁。秦雨鸾有钱,最重要的是有权,谁敢在这上面再做她的文章。而且这权实在不小,现在华国人做生意怕什么,一是没有资本,二是没有能力,三是东西比不过外国人,不是自己瞧不起自己,人家工业发展上百年了,华国又战乱又内斗,工业也刚起步,实在不是一时能追上的,最后还有就是某些方面没有打点好。
跟着秦雨鸾怕吗?除了技术上可能要琢磨琢磨,其他的都不惧好吗?而且技术上跟不上,不怕,可以先把其他的发展起来。
封景崧一开始还怕秦雨鸾一个人无聊,想着再派人去安县将秦夫人接过来陪她,或者让她多出去走走。可是一看她并没有比自己闲多少,不由想到当初知道她的时候还是帮浩熙送了一箱子有关于纺织工业方面的专业书籍给她。这样子有事情干,总比乖乖在家里闷出病来的好。他除了时常关心一下,便由她去了。
只不过身边有个人会关心的感觉实在说不上来,他是家中幼子,但是并不得父母看重。封父一心培养长子,他跟二哥大事上不出错就行,而性情也不得封母喜欢,自己也没想去改。读书的时候在国外,回国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军中。实在没有体会过身边一个人叫着他喊‘就算要喝粥也要等凉一些才行,不怕烫着啊。’的感觉。
秦雨鸾实在不是一个体贴的人,但是遇到一个从小孤独着长大,身边又没人敢劝的人便显出不同来了。
甚至一次一起吃饭连小叔子看到他们相处的样子都在饭后对她竖起了大拇指,口中还说着:“弟妹,我是真的佩服你了,我之前跟景崧一桌吃饭事先都是要准备好胃药的,免得吃完饭消化不了,硌得慌,以后我这弟弟就交给你了。”
这话实在是让她哭笑不得,但的确让她更加注意关心封景崧了。人的感情都是相互的,对方怎么对你,你自然是会想着怎么去对对方的。亲情、爱情,都是如此。
封景崧在家中的时候多了起来,晚上不算太晚都会回去,早上再开始办公,他今日去了军中,想起秦雨鸾昨晚的话,顺道就去了秦浩熙办公室,对方听到开门声正将一张照片放回口袋中,眼尖的封景崧自然看到了。
他慢步走到秦浩熙身边,看着他挂在墙上的军用地图,良久才说道:“雨鸾问我好几次了,你什么时候过去吃饭。”
秦浩熙露出一丝苦笑:“然后又看那些名媛的照片吗?”
“之前那些你一个都看不上,她总不能真的看着你孤独终老。”封景崧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但是其中还是有劝慰在里面的:“利亚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你不能一直只惦记着一个死去的人。”
秦浩熙身姿挺拔的站在那里,多年的军队生涯让他的一动一坐都染上了军中的味道,可是他的语气中却有一股淡淡的凄凉感:“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