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御风婉拒了颜夫人的盛情挽留离开颜家庄之时,天色却已偏黑。
此时正是夏初,暑气未盛。一路上清风拂面,当真是说不出的畅快。然而,方御风的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
——越是安静的时候,心底里的很多事情往往便会一起涌来。
他的脚步却并未因此而放慢。
街上行人逐渐稀少,一轮圆月也渐渐东升。白日里,这本是一条极其繁华的街市,然而此刻,多数商贩已经收摊回家,只剩下寥寥几个摊子,犹自摆卖。
又是一阵风吹过,带来了阵阵香气。方御风留神一看,原来街边的这两个摊贩,有一个是卖香的,另一个却是卖花的。
——怪不得这么香。
那卖香的摊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见方御风向自己的摊子看来,便道:“公子,请些香么?”
方御风见他的香摊可着实不小,物品种类也很齐全,什么线香、盘香、塔香、香丸、香粉、香篆、香囊应有尽有。
他旁边便是一个花摊,看摊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这时便也向他招呼:“这位公子,买点花儿吧!”
方御风向他二人笑了笑,走过去道:“两位时常在这里摆摊子么?”
那老者道:“可不是!几十年喽公子不要看我这香摊不大,可顶得上一个香铺呢!”方御风又向那小姑娘问道:“小妹妹,你多大了?”
那小姑娘见他走近,才发现这位贵介公子居然生得如此俊俏,不由得红了脸,磕磕巴巴地答不上话。
那老者却道:“这个小姑娘是老头子的邻居,家里只有母女二人,这个摊子原本是她娘看着的,这几日她娘病了,这才让她出来。”
方御风拈起一朵花,放到鼻下嗅了一嗅,笑问:“小妹妹,你这花要多少钱?”
小姑娘的脸红红的,仍是不答,那老者却道:“日头都落了,咱们也快收摊回家了,公子看着值多少,便给多少吧!”
方御风见那花摊上不过稀稀拉拉的用水养着几枝石榴、几枝兰花和几枝茉莉,便道:“既如此,便都卖给我罢!”
他将花尽数拿起,又从老者的摊子上取了两个香囊,自怀中摸出两块银子递与二人。
那老者慌道:“公子,老头子可找不开这么大一锭银子!”
方御风将银子塞到他手上,又把另一锭递给了卖花的小姑娘,笑道:“不用你找!”
他一手捧着花,另一手拎着香囊,就这么走了。
地权堂内院之中,居然异乎寻常的安静。方御风心道舒念已经被放出来了为何居然这么老实?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一个窈窕人影已经出现在他眼前。
这人是一个女子,一个很美的少女。
——唐橘。
方御风一见是她,微笑道:“你来了。”
唐橘最喜欢看到的就是方御风脸上这种笑容,但是怕见到的也是这个笑——这种笑,能要人的命。
方御风见她呆呆的站在院中,顺手便将手中的一捧花递到她面前“送给你了。”
唐橘怔住了,在如此温柔的一个夜晚,每日深闺梦中出现的那个英俊男子含着笑,递给自己了自己一捧花儿——这是不是梦?
唐橘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没敢使劲儿,但仍然很疼——疼?那便不是梦了。
这时,方御风已经走进了屋内。他一进屋就愣住了。
让他愣住的是一个人
——舒念。
此时的舒念正坐在椅子上,确切的说,是被绑在椅子上。非但如此,他的嘴里还被人塞进了一颗麻核桃。
舒念本来正在椅上挣扎,见到方御风进来似乎愣了一下,随即却挣扎得更厉害了,口中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唐橘也已经走了进来,她见到舒念的样子和方御风的表情,却是“扑哧”一笑。
方御风看着唐橘,疑惑道:“你绑的?”
唐橘笑着点了点头,道:“他这半日几乎闹翻了天,古堂主他们大人大量不和他计较,我却实在烦得不成。”
方御风见舒念实在被绑得难受,便走上前去,将他口中的麻核桃取了出来。
不料,舒念却趁机咬了他一口。
方御风吃痛,斥道:“舒公子!方某好心帮你!你倒反来咬我!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舒念怒道:“你算什么好人!只会仗着武功高强欺负我!要不就是把我关起来!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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