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啊,还能让顾景黎给拿捏了?
她当即哒哒哒跑过去,一副“景黎哥哥我就知道你累坏了”的模样,先是扯下去他身上的包袱,再拽着他往屋子里走。
“你还没见过惊鸿姨姨和景瑜吧,我跟你说啊,景瑜现在可出息了,都会认人了,你走了好几个月,也不知道景瑜还认不认识你。”
巴拉巴拉,根本不给顾景黎说话的空隙。
“你先别着急进屋,在厨房把冷气散一散的,我跟你说哈景黎哥哥…….”
苏爸爸哼哼两声。
“顾景黎那臭小子回来了,福丫就等着挨收拾吧。”
他也不心疼,知道顾景黎那小子没有安全感,恨不得把所有人都训练成那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架势。
自家闺女这个年啊,怕是不好过了。
还以为凭借以往的小聪明忽悠顾景黎,且等着吧。
事实证明,这年长的人看人,一般都是很准的。
接下来的日子,苏以安简直是“痛并快乐着”。
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顾景黎倒是没有亲自动手,但是他把自己的狗子派出来了。
过来那狗子似乎是忘记了喝空间泉水的情分,每天早上天还不亮就闯入屋子里,直接拿狗头拱人,他还会一直“汪汪汪”的叫唤,让苏以安掉头到炕里面都别想继续睡。
这日子,简直就没法过了。
苏以安真是恨不得把狗子收到空间里去,可是她不敢啊,谁让这狗子有个冷酷无情的主子呢。
苏以安现在对那句“打狗也得看主人”是深刻理解了。
腊月二十八,龚泽勋他们一行百十来号人也回来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
因为这一次回来,当初跟着去的一百多号人有几个人没有回来的,还都是司家村那边的人,同时靠山屯这边也有两个伤残的。
苏以安偷偷去看了,一个断了胳膊,另外一个更惨,腿都没了。
战场是残酷的。
虽然这些人都有抚恤金,龚泽勋更是自己填了不少,可是才几个月的时间,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的时候人就没了,这谁都受不了。
所以这个年,哪怕是靠山屯的人,也没有多少喜气。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罢了。
靠山屯因着有福记杂货铺的生意,还有卖咸肉、成品衣服和山货的利润,因此上村子里其实很富裕。
苏爸爸联合了其他的族老在村里开了一个大会。
对于那些伤残和失去了人的人家,每家每户都补贴了银钱,这个银钱虽然不多,却也足够他们在这样的乱世里活下去的。
而且,这个补贴不是一次性发放的,是每年都有一笔钱粮。
是的,是每年都有银钱和粮食。
在这样的乱世里,有时候你有钱都没有办法买到粮食,所以这几家每年都有粮食分配,从今年开始。
对于这个决定,全家人都是支持的。
“小师兄他们带来了不少的金银啥的,那东西不当吃不当穿的,他自己的那一份跟着之前的我都帮他存起来了,剩下多余要分出去的那些也帮着分给村里出去当兵的人了。”
苏以安这个年过得也是没精神,毕竟村里不少人家飘起了纸钱。
经历了这场生死,靠山屯整个像是沉寂了下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