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何人,状告本官!”
惊堂木一拍,伴着张然冷厉的喝问,底下跪成一片的白家人彻底惊呆了:
这是甚么情况……
“县尊,此为何意?”
白仲山只觉得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惊吓伤害,为何这张三……张果竟会坐在堂上?!
三百年埋头不问世事的白仲山,忽然感觉到一种三观尽毁的恐惧:
这个世界怎么了?
难道……时代变了?
县令轻笑道:
“倒是忘了白先生多年隐居,不可世事,还是由本官来解释解释吧。”
“这张果,乃是郡守上报、朝廷批准的下一任充县县令,作为本官的接班人,目前还在学习怎样担任一个好县令……”
县令说地轻飘飘,但落在白仲山以及一众白家人的耳中,就宛若晴天霹雳:
我们……在状告下一任县令?
“完了……”
公子哥仿佛挨了一道惊雷,喃喃自语着“完了”、“这下完了”……
县令,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不是简单角色。
有句话叫:
【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
在民间,县太爷就是天!没有哪个草民敢冒犯县令,因为只要县令看你不爽,在该县境内,你就是坨任其宰割的鱼肉。
有人戏称其为“百里侯”,便足可见其权势……
而现在的白家,已经不是冒犯县令那么简单的了,家主白仲山先前一招隔山打牛,不仅把山给惹到了,牛也惦记上他了。
可以想见,被威胁了一番的现任刘县令,在接下来的任期中,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处处针对白家。
待其离职后,接任的这位张果县令也肯定会时常记得今日之辱……
白仲山面色变幻,忽然不顾炼气士的尊严,“嘭嘭嘭!”就是三个响头,以与他儿子如出一辙的怯懦道:
“草民有罪!”
……
这场白家人掀起来的闹剧,最后以白家人的认怂而告终。
因为所告罪名皆不成立,不仅张然没事,反而让刘县令反将一军,以白家人“冲击县衙”、“诽谤善人”的恶劣行为,治了他们一个【妨碍公务罪】与【诽谤罪】。
若非看在其认罪态度良好,刘县令高低得让他们全家大牢一月游!
至于是怎么个“态度良好”法……
小厅内,烟气缭绕。
县令满意地掂了掂这二十来斤的大罐灵精,对一旁的张然笑道:
“三七分成,你七我三……”
“此言差矣!”
张然当即把脸一板,把灵精罐子再往县令怀里推了推,义正辞严道:
“县尊劳苦功高,理应分七成,只剩下三成赏给在下便好!”
好小子,会做人!
县令笑着点点头:
“好吧,本官若不接,你反而会埋怨我,那这七成,本官就笑纳了。”
虽然这勉强算是受贿,但在大越朝廷内却是默许的,只要不是鱼肉百姓,朝廷并不会管地方官有没有额外收入。
嗯,每个炼气士都是潜在的反贼,不能算百姓,压榨也没问题的……
县令笑道:
“这白仲山真是闭关闭傻了,以为抓住你与我的关系,就可以拿捏你我,可到头来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堆灵精,怕是把是把他的老底掏了小半!”
张然曾在县令这里了解过,天下炼气士都是被朝廷登记造册、重点监管的对象,不仅严加控制,限制他们的活动范围,并且全部课以重税。
每个炼气士都要按月向当地官府缴纳税收,但官府不收金银,而是专收灵精,且收其每月产量的九成以上!
之所以课以这骇人听闻的九成重税,原因有二:
其一,是因为炼气士是灵精的唯一生产者,而灵精对于气血修士的必要性极高,朝廷若想养得起全国的武官,自然得疯狂向炼气士征税。
其二,则是灵精除对气血修士有用之外,对内力武者同样有效,一个活的炼气士,便相当于一台源源不断的修炼资源制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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