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顿了下,看着因为君言趴在被子里而高出被子一块的山丘地带,神色深邃。
“那也不用起来这么早!”真是神烦。君言毫无自觉的在被子里拱了拱,看得唐墨瀚更是口干。
“咳!”唐墨瀚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不是昨天陛下说了西北军区的案子,我想说不定那帮人会有什么举动。你的文档中要是有记载的话,我们可以打个提前量。”
说完,唐墨瀚等了会儿,可君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唐墨瀚上前一巴掌拍在了那片高地上,随着一声清脆的‘啪’声,君言一下子蹦了起来:“姓唐的你这是要搞事儿!”
唐墨瀚看着少年怒视他的眼神,面上一篇坦然:“好了好了,你赶紧起来。咱们看看那个文档,顺便收拾收拾上朝去了。”说着话,他的手背在身后捻了捻。脑海中想着刚刚接触的地方。
嗯,手感不错。
眼神在君言的腰上溜了一圈,唐墨瀚催促:“快去!”
折腾了这么久,君言也睡不着了,只能不情不愿的招人进来伺候。等到收拾好了自己,两人来到小书房,打开了放在旁边柜子里的笔电。君言看着开机时在转的那朵小菊花,才反应过来:“我说你想看的话直接来书房拿就好了,干嘛叫我起来这么早?”
唐墨瀚想了想,不大真诚的说:“尊重隐私?”
君言:“……你大清早上跑我卧室就叫尊重隐私?”说着想起了早上的那一巴掌,君言脸上有些不自在。
唐墨瀚这时候倒是坦然:“不是叫你起床么?”
君言也不计较,反正他是看出来了,唐墨瀚有的是借口。两人说话间,君言手中动作不停的打开文档。看见文档中的内容,君言和唐墨瀚一瞬间心情都有些不好。
果然昨夜有人按耐不住了。
“真没想到,他老人家居然会有妥协的时候。”唐墨瀚神色复杂的看着文档中更新的内容。
君言撇撇嘴。作为一个感情正常的人,谁还没有点儿私心?“这事儿也是逼于形式。你看这里有写,‘以其幼孙挟之’,有人给他家的小孙子下了毒,要挟他不插手此事。这个下毒的……有点儿那人寻味啊。”君言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的沉思。
昨天今上召见,说了西北军军需案的事儿。当时不管是到底怎么想的,当场的所有人表现的都挺气愤的。可是有一个人的气场有些不对劲,就是左相于秉礼。而当时在场的内阁次辅孙老大人可是对于军需案之事义愤填膺,他老人家正是刑部尚书铁孝祖的恩师。所以对于这件事儿,刑部尚书表示一定会全力以赴。
当然,今上下令刑部也是必然尽力的。但是全力以赴和尽力是两码子事儿,前者可是能够挖出你祖宗十八代,刑部可不是吃素的。可是要是有人打点,有时候有些细节并不去查证,就会忽略很多东西。
铁孝祖这人其实不知道应不应该算个好人,却是个很孝顺老师的。他是个会做官的。这事儿要是今上吩咐的,他也可能查个表面,之后会交给今上的人专门追踪下去。因为谁都知道这次的事儿绝对不简单。但他的老师要是发了话,他就会查的深一些,反正这事儿有老师在上面顶着。这样一来牵扯的就会多很多。
不是他不尽心,实在是有些事儿他是可做可不做的,能不做,他当然不会去接触。可要是恩师想要彻查,他也能够多挖些。
事情就出在这里。昨天晚上,孙次辅的小孙孙忽然发烧,可把人心疼的。这可是孙家三代的独苗苗。孙老爷子纠结的是,书房中不知什么人留了张字条,告诉他这事儿他不插手,他的小孙孙就会安然无恙。
他当然明白这定是幕后有人警告他!老爷子心中气恨。他是坚定地保皇党,若是以往,他定会大义凛然。可是想到自己年幼的小孙孙,老爷子心疼的同时有些动摇了。就算这次他不深究,皇上也是不会放过的。对方只要他不插手,定是知道若是让他同流合污他是宁死不从的。
唉!老啦,老啦,都是弱点啊……孙老爷子自己也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