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天空此时微微掀起鱼肚白。
裴谙穿着深蓝色的朝服,转过头望着身后那一群年纪要比他大上一圈,足以可以当他老父亲的人。
他们个个摆出阿谀奉承且极其友善的脸,快步来到他面前拱手:“给林丞相问安,林丞相可曾听说今日是公主殿下上朝,但这可如何使得?从古至今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便是真有,那也是太后或者皇后娘娘垂帘听政,可从未有过公主殿下垂帘听政的先例呀。”
裴谙一手端立在身前,清俊漂亮的眉眼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宠溺:“那又如何?”
大臣们愣住。
裴谙揶揄道:“皇上又不是没有子嗣,只是龙子尚且还算年幼,不过才一岁,什么事情都不明白,这宫中唯一能够撑起来的就只有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到底也是皇上培育出来的孩子,自然而然也不比皇上殿下差,我们这些做人臣的,只能听从,没有别的办法。”
众大臣听到这话,倒吸一口冷气,似乎有所领悟地点了点头。
武将不由得竖起大拇指来,哈哈大笑:“要不怎么说林丞相是这短短的一年之内就从丞相副手晋级成为丞相的人呢?您这拍马屁的态度就是不一样!”
这话里面夹枪带棍,裴谙阴恻恻地望向他:“那敢问赵武将,您有什么高见。”
武将突然被他怼得哽住,说不出话来。
裴谙高深莫测地笑了,“公主殿下要求我们都到场,显然早就已经做好万全之策,我们身为人臣除了听从没有其他办法,倘若有,你们倒也不用在这说三道四,因为公主殿下也说过你们可以不来,但你们还是来了,为的是什么呀?为的是来这里废话吗?”
大家被他怼得噎了噎,不平的眼神也稍稍放缓。
裴谙眉眼闪烁着一些偏执的光:“下官早就已经打定主意,谁在,就跟谁,听从就是了。”
说吧,他踱步进入大殿,姿态看起来云淡风轻。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赵武将这样的大老粗有一些茫然地挠挠脑袋,很是奇怪:“我怎么听着她好像因为公主殿下挺开心的呢。”
大家其实都有这个想法,但皆无一人敢说,只能缄默不言,转身随着裴谙进入大殿中。
可引入他们眼帘的场景又是让他们虎躯一震。
正常来讲,女子不可以大大方方见人,必然是要垂帘听政。
然而,整个大殿之中没有半点纱帘,只有一个放在龙位之下的一把椅子和桌子,显然是给公主殿下所准备的。
裴谙站在最前端,也就是距离公主最近的位置,眼底闪烁着灼灼精光。
封晏初此时就在殿内打理自己。
这帮人对男尊女卑早就已经刻在骨子里,所以今天她特别做了一个打扮,穿着一袭墨色的齐胸襦裙,墨发高高挽起,鬓边只别了一朵金色小花,不像是去上朝的,倒像是去撕逼的。
首先,从一开始的气势就不能输。
他从容地拉着阿云的手,悠哉悠哉地道:“走吧。”
侍从点点头,转身高呼:“公主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