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澈帮著父亲弄了一天的草药,眼看著太阳落山了,他没有在父亲那里用膳而是赶回了皇宫。早上出宫的时候韵峥和韵嵘说了今晚三人要一起用膳。想到三人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白忻澈吩咐车夫快一点。
快步走到寝宫门口,白忻澈愣了,问守在外头的太监:“皇上和王爷还没有回来?”那两人不是说晚上一起用膳吗?
那名太监低著头说:“回侯爷,皇上和王爷还没有回来,皇上刚刚派人过来说请侯爷先用膳不必等他们了。奴才这就给您传膳。”
“啊。”心里说不上来的失落,白忻澈心头的激动烟消云散,他顿时没了胃口,道:“给我煮碗面好了。”
“是。”太监掀开帘子,白忻澈进了屋。
进到屋内,白忻澈洗了把脸,换了身衣裳。没有等太久,面端来了,吃完後白忻澈想著那二人今晚肯定又是很晚才能回来,索性让人抬了热水,在屋里洗了洗。今天在院子里鼓捣了一天的药,身上又是土又是汗的,很不舒服。
洗去了一身的疲乏,白忻澈坐在床头捧了本书等著两人回来。等著等著,他迷迷糊糊睡著了。
“侯爷,侯爷?”
睡梦中,白忻澈听到有人叫自己,他幽幽转醒。
“侯爷,您醒了吗?”
“唔……醒了,怎麽了?”
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盖了被子,书也放在了一旁,白忻澈冲刘韵峥的贴身太监木舟笑笑:“什麽时辰了?我都不知道自己睡著了。”
“侯爷没有睡多会儿,这才刚刚过了戌时。”木舟上前一步,笑著说:“侯爷,刚刚皇上派人传话,让您到暖香阁去。”
“啊,哦,好,我现在就去。”没有问让他到那里做什麽,白忻澈下了床。木舟给他递了块热乎的湿巾。
擦了擦脸,清醒了不少的白忻澈不疑有他地走了,没有看到木舟在他身後充满暧昧的笑。
※
来到暖香阁,白忻澈意外地发现屋外没有什麽人,侍卫也仅是三三两两的,还远远地守著,而暖香阁内也没有烛光透出,他满腹疑惑地掀开竹帘推门进了屋。一进屋,他更糊涂了,屋内很暗,只有微弱的烛光从侧房内透出来。
白忻澈站在门口喊了一声:“韵峥,韵嵘?”
没有人回应他。
向前走了两步,身後突然“噶哒”一声,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白忻澈全身的寒毛竖了起来。
“韵峥,韵嵘?”
紧张得不停吞咽,原本胆子就不是很大的白忻澈头皮发麻。他摸摸索索地朝透出光的房间走去,走到门口向里张望了一眼,白忻澈的瞳孔瞬间紧缩,房间里挺亮堂的,但是只点了一支蜡烛。之所以亮堂是因为屋子里靠墙摆了好几面一人高的铜镜!
房内没有床,地上铺了有半尺厚的绒毯,还有许多大小不一的靠枕。当白忻澈看清楚那些靠枕上绣的画时,血气立刻冲到了头顶,那上面都是男子欢好的春宫图!
这下子白忻澈就算是再糊涂也琢磨出刘韵峥和蓝韵嵘让他到这里来的用意了。抓著门框,白忻澈站在那里不敢往里头踏一步,想到今晚会发生的事他就已经全身火热,双腿发软了。
“忻澈,进去。”
房内突然传来了刘韵峥的声音,极哑,白忻澈四下看了看却不见人影。他站在那里不动,好似屋内有猛兽。
“忻澈,快,进去。”
是蓝韵嵘,声音不比刘韵峥的正常多少。
“你们,在哪儿呢?”白忻澈向前迈了一小步,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衣襟。
“别管我们在哪儿,进去,忻澈,关上门。”
白忻澈紧张地眼睫轻颤,他双腿不稳地进了房,从後关了门。
“忻澈,走到中间去。”刘韵峥道。
白忻澈走了过去,慌乱地上下左右瞧了瞧都不见人,声音好似是从旁边传来的又好似是从屋顶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