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忻澈被刘惜赐的仗义感动地笑了,他一贯地回道:“没有。”
“哼,我才不信。”刘惜赐眼珠子一转,上下打量了一番白忻澈,猛然抓住他的手,抬起,“那你这个是怎麽来的?”只见白忻澈挽起袖子的手腕处各有一道明显的淤青。
白忻澈受到惊吓般地快速抽出手,放下袖子,低著头道:“不小心碰到的,没事。”他怎麽如此大意,还好不是爹爹。怕刘惜赐追问,他急忙道:“爹爹现在还难受吗?二叔说上回爹爹生产的时候很危险,我怕爹爹这次还有危险。”
刘惜赐向後退了一步,跟著白忻澈转移话题,道:“别担心,二叔回了京。有二叔在爹爹才不会有事呢。你忘了,我小时候差点保不住呢,还不是二叔保住我了。你瞧我现在身子壮得很。而且还有忻澈啊,忻澈可以未来的神医呢。”
白忻澈被刘惜赐逗笑了,可笑里却带著苦涩。他是为了爹爹才去学医的,而他会不会有机会伺候爹爹。
“好了好了,忻澈,别想这些我们没办法的事。爹爹一定能平安给我们生下弟弟或妹妹。我听说‘求知书局’印了些新书,我们去瞧瞧,若有好的给爹爹挑两本回去,让爹爹解闷。”白忻澈的笑刘惜赐看在了眼中,但他什麽都没问。
“好,我和夥计说一声。”听到给爹爹挑书,白忻澈来了精神。在他转身的时候,刘惜赐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
“爹爹,孩儿今日出宫去找忻澈了。”回到宫中,刘惜赐就跑到了爹爹的寝宫。趁父皇和父王不在,刘惜赐坐在爹爹身边,小声道。
看出小儿子心情不好,白桑韵心里有了底:“澈儿怎麽样?上回见他,脸色不好,身上也瘦了许多。”
刘惜赐摇摇头:“爹爹,忻澈现在一点都不好。他现在瘦得只剩下皮了,脸白得吓人。我怀疑定是太子哥哥和二哥欺负他了。我问他,他永远都只会说没有。怪不得太子哥哥和二哥喜欢欺负他。要是我,定把他们打地脸上开花。”
“怎麽不让忻澈和你一起回宫?”白桑韵一听,胃里一阵搅动。
刘惜赐无奈地叹口气:“爹爹,您不知道太子哥哥和二哥有多过分。他们不开口,忻澈哪里敢随便进宫,就算爹爹派了旨意都不成。要想忻澈进宫,除非他们两个开口同意。爹爹,我觉得忻澈太可怜了。小时候,太子哥哥和二哥对忻澈就特别过分,以前我要和忻澈一起睡,他们还欺负我。现在他们对忻澈更过分了。爹爹,你一定要给忻澈做主。”
白桑韵喝了口茶,压下心中的气愤,喊道:“洪三。”
“主子。”在外候著的洪三马上走了进来。
“我给大少爷写封信,你亲自给他送过去。”
“是。”
一刻锺不到,白桑韵把写好的信交给洪三,还把别过刚进贡的一些瓜果让洪三带给白忻澈。
“爹爹,您都写了什麽?”刘惜赐在洪三走後,好奇的问。
白桑韵站了一会儿,转身对儿子道:“让他宽心的话。”
“爹爹,我今天看到忻澈,觉得他好像有很多的心事。”想到白忻澈的样子,刘惜赐就异常担忧。
白桑韵摸摸儿子的头,应了声。他在心里道:快了,就快了。
这一晚白忻澈没有收到爹爹的信,因为蓝韵嵘在他的房里。洪三在十几年前白桑韵第一次回宫後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直到白桑韵生下皇子,皇子长大成人。他了解三位皇子就如他了解他的主子白桑韵,他没有打扰蓝韵嵘和白忻澈的亲热,而是在第二日一早蓝韵嵘走後才悄悄把信交到了白忻澈的手上。见到白忻澈後,他也开始明白为何主子执意要送白忻澈走。
拿到爹爹亲笔写的信,白忻澈甚至舍不得打开。这是爹爹第一次给他写信。无力地靠在床上,白忻澈颤抖地取出信,当他看到爹爹再熟悉不过的字时,他的眼睛立刻模糊了。
“澈儿:
近日未见你进宫,爹爹甚为挂念。不知你可有吃好,睡好。爹爹心知澈儿定是为外物所扰,否则定会时常进宫陪伴爹爹,故爹爹并无不快,望澈儿切莫两难,一切以你之事为先。
爹爹很想去潇湘湖赏景,奈何如今身子不便,若澈儿得闲不妨替爹爹前去,回来说与爹爹听,爹爹也好有些念想。”
看完爹爹的信,白忻澈已是泣不成声。爹爹让他代为赏景根本就是让他出去散心,爹爹知道他心里有事,知道他想进宫,知道他想他。
蓝韵嵘出京了,他今日必须去太子府。在刘韵峥的人到来之前,白忻澈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然後把爹爹的信连同那块龙凤翡翠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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