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花红了败,树叶绿了黄,昨晚的一场大雨消了不少暑气,一场秋雨一场凉,夏天算是过去了。
临易不能下床,君裕坐在床头陪着他。清新的空气透过窗户飘了进来,临易问:“昨晚下雨了?”
“嗯。”君裕道:“很大的一场雨,打到窗户上啪啪的响。”
“要入秋了……”
“是。”君裕点了点头。
“我们什么时候回跃州?”
君裕顿了顿,“快了。”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直至秀珠传话进来说宣文帝来了。
君裕忙起身,宣文帝已经进了屋,穿了一身便服,后面跟着李文德,手里捧着不少东西。
“臣弟见过皇上,”君裕行了一个大礼,脸色肃穆,面沉如水。
君祚扶他起来,看了床上的临易一眼,“可有大碍?”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君裕回答道。
“朕从宫里挑了几个好药材,”宣文帝示意李文德把东西拿过来。
秀珠接了过去,君裕平平板板的道了谢。
君祚摸了摸鼻子,看了他一眼,道:“我有事要和你说,我们换个地方吧。”
“是。”
君裕随宣文帝走到了湖心亭,此时正是凉爽的时节,昨夜又下了雨,池子里的荷花开的很大,颤巍巍的随风抖动。
君祚凭栏而望,“我还记得以前我们时常在这聊天,我说你听,老六,那时候我一直相信你会是我一辈子的兄弟,就算全天下人都背叛我,你也不会。”
君裕看着池子里的荷花,没有说话,君祚见怪不怪的笑了笑,“你还在替临易给我挡了一掌生气?”
“不,臣弟不是生皇上的气,臣弟是生自己的气,是我没保护好阿易。”君裕开口,把目光转到二皇兄身上,略有愧疚,“昨天是我急红了眼,才会对二皇兄那么大逆不道。”
君祚了然的笑了笑,“朕知道,谁都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臣弟知道这次回郦都是干什么的,臣弟知道您是个好皇帝,这次来郦都,我只想带阿易回来看看我以前生活的地方看看。”
君裕拿出怀里的虎符,递给了君祚,“臣弟从来没有想要把着兵权,这是二皇兄的,臣弟不会拿。”
宣文帝并没有接,看着他,半晌才道,“老六,你总是这样,一点都没变。”
“这皇宫的生活从来不是臣弟想要的,二皇兄应该明白。”君裕道,“臣弟在这过的并不好,臣弟只想和临易在一起。”
宣文帝沉吟了半晌,接过了虎符,“老六,你可想好了,一旦你给了朕,朕可是不会再还你的。”
君裕道,“难道我现在不给你,你以后就不会要了?”
君祚直接道:“我可是抢也要抢回来的。”
“那我还不如直接给二皇兄呢。”君裕一笑,跟以前呆傻的样子一模一样。
君祚看着他,问“老六,你为什么不觊觎这个位置呢?”
君裕一愣,“臣弟长的丑……”
“先帝是怎样对我的,二皇兄也看到了,臣弟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君裕转身看向着池子里的荷花,又道,“臣弟也很笨,二皇兄也知道。带兵打仗还可以,文臣武治,臣弟没那个脑子,直来直去惯了,臣弟只想要一个懂自己的人,这就够了。”
池子里的荷花依旧颤颤巍巍的抖,莲蓬矗立其间,大朵大朵的荷叶铺天盖地。
君祚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这满池子的荷花,“一旦你没了兵权,你再也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西北王了,你只会是一个闲散的王爷……”
“这样挺好,”君裕道,“臣弟没那么大的野心去配上手里的重兵。”
“再说了,臣弟要是真受了欺负,不是还有二皇兄吗?”君裕看向他。
君祚了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很幸运有你这样的兄弟,老六。”
“但有一件事,臣弟想自己去做,”君裕肃然,眼中的狠厉不言而喻,“臣弟想亲手杀了策划这次行刺的主谋。”伤了阿易,他不会放过!
君祚一顿,“关于这次行刺,主谋是……”
“赵敬然?”君裕接口。
“是,”君祚点了点头,“我已经让鹊青去处理了,不出三天,就可以将他关入天牢。老六,你再忍耐片刻,三天之后,朕让你亲手杀了他。”
君裕点了点头,嘴角抿的很紧,半晌才道,“臣弟知道。”
君祚出了府,毫不意外的看见白鹊青在马车前面等着他。
君祚伸手,白鹊青低着头扶他上了马车,片刻后,他也进来了。
“鹊青,我后悔了。”君祚看着手里的虎符道。
白鹊青低着眼,表情未变。似乎对他这个想法在意料之中。
“朕这个皇帝当的又成功又失败。”登基四载,他朝堂之上束朝纲,老六庙堂之外平蛮夷。失败的是他终究还是夺了老六的兵权。
宣文帝叹道:“感情之事,当真会让人昏了眼。”
“就算王爷没有遇见临易,此生没有情爱,他也依旧会是愿意为您出生入死、马首是瞻的兄弟。”白鹊青开口,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你也是?”宣文帝看向他。
“臣也是。”白鹊青依旧道,即使依旧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但显示出来的忠心却没人会怀疑。
宣文帝沉吟,半晌道:“宋然回来了。”
白鹊青瞬间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半个月前回来的。他病了,朕派太医看过,说是活不过这个冬天。”
“怎么会?”白鹊青一下子站了起来,神情是显而易见的慌乱,“他现在在哪?”
“老四的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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