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得瞧瞧。”就把人弄了去。
待儿子一回家,徐叁水都不叫喝一口,就叫了徐秉忠到书房问长问短。
徐秉忠如实相告,徐叁松口气,“幸好不是叫你打头阵,皇上看你看的透彻啊。”
徐秉忠的自信心给明湛打击的尚未恢复,听他爹又这样说,简直对人生都要绝望了,迟疑的问,“爹,我真有皇上说的那样笨么?”
“只有更笨的。”徐叁叮嘱道,“老实当差,多看少说,多用心思。”
徐秉忠嘀咕一句,“瞧着皇上也不大呢。”
徐叁怒喝,“你懂什么?皇上智深似海,岂是你这等浅薄小子能比!”别说他这傻儿子,就是徐叁对明湛也只有且敬且怕的。
“我又没说皇上不好,只是头一遭见龙颜。”徐秉忠解释一句,问道,“爹,我觉着皇上挺神的,安排的叫人看不懂。爹,你说,皇上为什么要让吴婉娘做老大呢?还要她管着我跟宋翔。我一见那女人就发憷。”
“宋翔先前涉淮闽案,你又是个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吴婉虽是女儿身,却有勇有谋,自然要拔头筹。”徐叁看徐秉忠一眼,“虽然皇上说你是个笨的,不过我告诉你,笨不笨的不是重点。关键是,你得对皇上忠心,知道吗?”
徐秉忠点头,实诚的说,“皇上跟前儿,我可不敢捣鬼。”
人虽笨了些,好在知道轻重,不算无药可救。徐叁松口气。
吴婉论见识远不如宋翔。
论商业才干,宋翔毕竟在外打拼多年,经验之类,更是吴婉所不能比。
不过,吴婉亦虽寻常人。
宋翔这颗猥琐的老男人八卦心,他甚至认为,明湛会重用吴婉,俩人之间肯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故此,对吴婉极是敬重。就盼着吴婉在明湛面前替他说好话,吹吹枕头风啥的。
吴婉并不清楚宋翔这些龌龊心理,她既然是头儿,就不能露怯。
而且,令人敬佩的是,吴婉是难得的实干家。
既然明湛要建海港,先得选址,买地皮。原本那边住的人家儿,该迁走的迁走,该补偿的补偿。
只这一项,就有大量的工作要做,仅他们三个人是绝对不够用的。
同时,需要极具规模的宣传手段。
宋翔衷心感慨,“这一份小小的皇家报刊,将成为商贾历史上的传奇。皇帝陛下的英明世所罕见。”
自从宋翔遇赦,他十句话中必有五句是称赞明湛英明的,吴婉听多了,每当宋翔如此说话时,她就有割掉宋翔舌头的冲动。虽然大家都是商贾出身,不过吴婉由衷觉着,幸而宋翔非官身,否则定是世所罕见的佞臣。
吴婉与沈拙言联系,准备在皇家报刊上向天下人宣传筹建天津港之事,同时开始第一轮的建设招商。
沈拙言与魏子尧都是首次见识到商人的手腕儿,宋翔要求沈拙言完全用白话文来宣传,他说的很清楚,“商人一般不会念多少书,就算看着温文尔雅,也是装出来的。小沈举人,你别用之乎者也,就像咱们平时说话那样。”
“当然,还得比平时说话更夸张些。譬如,此乃天朝第一大港口,我天朝地广物博,天津港建好,必是万国来朝,贸易兴盛……”宋翔完全进入幻想状态,“你想想,一个天津港,能提供无数的做工的机会,恐怕全部的天津人加起来,那些活儿都干不完,那些钱也挣不完。不仅是天津人,江南人,西北人,帝都人,天下人都可以到天津,与外国人进行国与国之间的生意。我们天朝的吃食、衣料、瓷器、茶叶、金银古董,天下所有的商贾交易,同样适用于与外国商人之间往来。整个天津,会成为不逊于苏杭之地的,另一个繁华的天堂。”
“一个天津港,会带给天津翻天覆地的变化。”宋翔陡然激动起来,他高声道,“这会成为太祖皇帝以来,最伟大的建设。所有参与建设的人,都会因为天津港的伟大被载入史册。”
宋翔有与海盗走私的经验,他想到的更多。朝廷有一座完全对外开放的港口,必会导致万商纷踊而来。这完全是光明正大的,受朝廷保护的贸易,商贾多了,必然会导致出口物价下降。
那么,走私的高额利润必然不能继续维持。
只待天津港一建好,根本不必皇帝陛下下什么,对于江南走私,这本身已是沉重的打击。
如今江南走私,一件中下等瓷碗,可以卖到二两银子,实在上成本不到二十文。
他日天津港贸易,将价位定在一两,海盗们绝对会乖乖的奉上银子。当然,这得建立在皇帝陛下愿意与海盗们做生意的前提下。
江南走私自然也可以降价,可是,若非走私有高额利润,谁会冒着砍头的危险去走私呢。
而且,皇帝陛下可不是没手段的人。
宋翔想到明湛当初在浙闽所为,如今都会不自觉的冒出一身白毛汗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