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身黑色劲装,如钢铁一般的双臂控着马缰,生得俊朗英气,唇畔微微含笑,却不说话。
杏衫男子见他如此,自叹了口气道,“你得允我,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许出手。”
黑衣男子哈哈一笑,“小苏,我陆酒冷千金易命,你要我如此听话,这价码可不低啊。”
这二人正是北上途中的苏慕华和陆酒冷,二人自信阳渡与赵云剑和任情儿别过后,他们继续取道水路进京。
苏慕华和陆酒冷二人却弃舟就马,一路往北,向这雄关来。
雄关百仞,青山白云。
陆酒冷在关隘下勒住马,自腰间解下一口酒葫芦,饮了一口。却见那苏慕华已自马上拔身而起,自城头上落下的箭羽中揉身而上,不过片刻已到得墙头。那柄折扇在他掌间一旋一拨,便已指在披甲将士的喉间。
“带我去见秦永立。”
那将士兀自梗着脖子,瞪着苏慕华,“秦将军是你这等匪人想见便见的?你且取了我的头颅去,兄弟们只管动手拿下此人,老子十八年后还是条好汉。”
苏慕华见他强项,也忍不住一笑,“管四哥还是这般粗鲁性子,我要你的头颅作甚,也换不得一坛梨花烧。”
那将士听他唤了名,瞪了双眼睛,去瞧苏慕华,“你怎知我的名字?”
苏慕华收了扇子,笑道,“管四哥,且瞧瞧我是谁。”
管四注目在他脸上一瞧,面露喜色,正要唤出声来,突然脸色一变,“你,你还敢来,快走,快走!”
苏慕华道,“我还未见秦永立,如何就走?”
管四对围观的兵卒们挥了挥手,道,“这是我的一位老朋友,和我闹着玩呢,都散了吧。”将他拉到一边城墙下,左右看看,压低声音道,“你还敢来见他?”
苏慕华笑得从容,反问道,“我为何不敢?”
“我亲眼所见秦将军那日接了信,气得拔剑立于中庭,说你有负当日所托,要找你算账。”
苏慕华正色道,“我正是向秦永立赔礼来了,管四哥还不快带我去见他。”
管四如见了个怪胎般瞪了他,半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奈何桥有什么好,一个二个都上赶着送死。”
苏慕华道,“莫非还有人也来找秦将军?”
管四道,“可不是,已经来了三日了,这个主来了就不肯走,比瘟神还难送。”
管四唤了两个兵卒来,吩咐道,“给我好好守着,不许躲懒吃酒。”
苏慕华唤了陆酒冷登上城楼,管四见陆酒冷衣袍带风,不过一眨眼,一道黑色人影已落在城头。
管四冷哼一声,没什么好脸色。
显然一个两个将他这雄关天险视若无物,轻松来去,伤了这守城官的自尊。
临止关虽为驻军之地,但毕竟离京城已近,不同于边关的贫瘠艰苦。
苏慕华与陆酒冷随着管四入得将军府邸,还未走至二进,便听到一阵爽朗的笑声,“秦将军好棋艺,此局本王认输,我们再来。”
苏慕华剑眉微挑,这人竟是燕王朱永宁。
朱永宁不在入京途中,竟然有闲心在这下棋。听管四所说,这瘟神在这盘桓了已经三日?
这秦永立平生所好一者武,一者棋,这燕王也是投其所好了。
秦永立已经听到了声音,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