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有长而锋利的牙齿。
白恩用拳头猛击那只老鼠人的脸,但是随着车体的晃动,他的拳头打在了其他地方。接着他感到一阵剧痛,肩膀就像被火烧过一样。他感到热血从衬衫里喷了出来。伴随着痛苦和和担忧而来的是可怕的愤怒。
“对,好样的!”白恩啐了一口唾沫,用手掐住了那个老鼠人的喉咙,开始挤压。与此同时,他把那个老鼠人的头从他身边推开,开始把他的头猛往蒸汽战车驾驶舱里的一侧猛撞。
这绝对不是一个美好的夜晚,独眼黑斯基特心想,因为这个疯子正把他的头第三次撞在了驾驶舱的钢墙上。那个老鼠人能感觉到他的力气在逐渐消失。他的肺里已经没有空气了,他的喉咙也被那双手紧紧地扼住,无法呼吸。这就像又一次被困在毒气里,只是情况比那时糟糕了一百倍。要是他没有被他那些没用的下属背叛,这事就不会发生了。
黑斯基特越过攻击者的肩膀,透过观察孔,可以看到坑道张开的入口——通向下水道。一群老鼠人正从战斗现场逃了进去,跳入水中。蒸汽战车现在也向它的方向驶去。
当蒸汽战车摇晃着翻滚着的时候,白恩的胃里有一种可怕的下沉的感觉。他们一定是撞上了什么东西,或是掉进了一个坑里,当他在驾驶舱里被扔起来时,他心中这样想到。好吧,他心想,我要死了。突然,随着一声可怕的汩汩水声,蒸汽战车停了下来,白恩的鼻孔里充满了下水道里熟悉的臭味。
在他驾驶舱内的半空中落下的时候,他松开了抓住那个老鼠人的喉咙的手,那东西趁机挣脱了。它像雪貂爬上排水管一样,蹦蹦跳跳地从舱口跑了出去。从锅炉里冒出的火焰判断,白恩认为他最好也这样做。他痛苦地伸出手,从打开的舱门里把他那浑身都痛的身躯拉了上去。他在蒸汽战车顶上站了一会儿,怒视着他刚刚差点杀死的那个老鼠人。
正如他所想的那样,那辆车掉进了那群老鼠人在院子里挖的坑里,现在又掉进了下水道。浓烟、蒸汽和火焰在他下面的舱门里闪烁着,烧焦了他的靴子,使他的裤子开始冒烟。他歪身看了一眼他的剑,那柄剑仍然在他刺入车身的位置。他半蹲下来,抽出了它。整个蒸汽战车都在泥沼中摇晃着。在他的周围,白恩可以看到黑暗中有许多红色的眼睛在发光。他被老鼠人包围了。
出了油锅,又入火坑,他心想。
这些鼠人战士都是从哪里来的,黑斯基特茫然地想。他们应该在上面与矮人以及他的人类盟友战斗,而不是躲在这里逃避战斗。这倒不是说在此时此刻这个想法有多重要。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魔石工程师,黑斯基特识别出了蒸汽战车已经发生严重故障的所有迹象。毫无疑问,在爆炸之前,他只有片刻的时间来弄清楚。
恐惧使他的脚长出了翅膀。他跳了出来,钻进拥挤的鼠人群中。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跃上他们的肩膀,蹦跳着飞掠而过,一边跑一边踩着他们的头。尽管如此,他知道他不可能及时脱身。那么现在只有一种办法。
黑斯基特捏住他的鼻子,一头扎进了下水道的沟渠中。
从那只惊慌失措的老鼠人从他的同伙头顶上飞速跑过的速度来看,白恩知道要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了。他必须马上行动。他把剑插回剑鞘,背在身后,然后他跳了起来,抓住坑口的边缘,把自己拉了出去,这时一群老鼠人正向蒸汽战车的方向蜂拥而来。
当一个鼠群的首领向他扑来的时候,他感到有爪子撕破了他的裤腿。他疯狂地用另一只脚踢出去,当他的靴子和牙齿接触在一起时,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断了。
他朝上面灰蒙蒙的庭院望去,看见矮人正朝他慢跑过来。
白恩爬了上去,然后站了起来,一边奔向矮人,一边喊道:“趴下!它会——”
在他身后响起了一声巨大的雷鸣般的轰鸣声和闪电般猛烈的闪光。一股恶臭的浓烟滚滚而来。冲击波把白恩重重地摔在地上。他隐隐约约地意识到,在他周围的黑暗中,有许多老鼠人的影子在地上翻滚着。然后他的头撞在了地上,神志不清。
当白恩再次爬起来的时候,格雷罗根正站在附近,朝坑口往下凝视着。他们周围全是血肉模糊的老鼠人尸体。白恩猜不出他们是爆炸的产物还是格雷罗根的努力成果。不过这并不重要。最后的结果是一样的。
突然,他身后传来一声巨响。白恩回头一看,发现整个学院的整面墙都倒塌了。确实,一股奇怪的绿色火焰正在吞噬整栋建筑。某种东西告诉他,无论消防队员付出多大的努力,都无法扑灭这场大火,直到它的狂暴魔力被消耗殆尽。
他回头看了看那个矮人,第一次注意到矮人身上涂满了血,那柄巨大的斧头上还淌着血。格雷罗根咧嘴一笑,露出了他缺牙的牙齿。
“解决了他们中的大部分。其余的都跑了。”他厌恶地说道。“在我杀了前五十个之后,他们似乎失去了信心。”
“是的,但代价太大了!他们把学院烧成平地了!想想所有失去的知识。”白恩有些可惜道。
“学院是可以重建的,人类。”矮人用一根粗壮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头。“知识就在这里。大师和学徒们活了下来。一切都会继续下去。”
白恩望着几乎被毁掉的一切,叹了口气,但他突然注意到那些墙上的设计图,虽然被爆炸所影响,但大部分内容还是可以看清。他飞快地跑到那里,把那张设计图撕了下来,揣进怀里。然后又瞧了瞧工作台上的图纸,把所能拿到的全部图纸都塞进怀里。
“我们还是走吧,离开这儿。卫兵马上就来。”就在白恩做着一切的时候,格雷罗根皱着眉头说道。
白恩看了看工作台上那堆厚重的文件,又瞧了瞧通向其他工作区的走廊,叹了口气,对矮人点点头。
他们疲倦地离开了。远处某处,警钟已经敲响。
黑斯基特从褐色的淤泥堆上抬起头,吐出一口肮脏的污水。他想,那时候离得太近了,不太舒服。他确信,只是因为这部分水流像果冻一样的稠度吸收了冲击波的冲击,才使他活了下来。看起来其他人都死了。不过,他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他一边用爪子和尾巴拍打着水,一边想着。现在他所要做的就是为这次惨败找个解释,这个可恶的先知坦古尔会接受的。因为不知何故,他确信坦古尔会知道这一晚的所有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