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长剑,而是从腰带上的草药包里拿出一些草药,放入口中,快速咀嚼了一会儿,然后吐在手上,把变成粘稠状的草药抹在脑门和眉骨的伤口处止血。当做完这个,他又掏出水壶,侧着脑袋,用清水清洗眼睛。
当白恩不紧不慢地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看到矮人仍然奋战,不得不叹了口气,从尸体上把‘风魄’拔起来,朝着矮人前进的方向走去。
矮人那股凶猛的精力看上去十分可怕。他口吐白沫,边砍边咆哮,四肢和脑袋到处乱飞。他全身都是肮脏的血迹,尽管十分凶猛,白恩还是看得出来,这场战斗已经开始对格雷罗根不利。就在他注视着的时候,一个披着斗篷的狂欢者用棍子打了矮人一下,于是格雷罗根就被一波尸体淹没了。白恩心想,他的结局来了,这正是矮人所希望的。
在混乱的混战中,邪教首领恢复了镇静。他又开始吟唱起来,并把匕首举得高高的。从雾中形成的可怕的形状似乎又结合在一起了。
即使白恩并不了解这群人要做什么,但他有一种预感,如果它具有了全部的实质,他们就完蛋了。而他无法从矮人周围的尸体中杀出一条路来,不过白恩也没打去这么做,他仍然顺着自己的前进的方向走着。他久久地注视着那把弯刀反射着月亮的光。
然后他抽出自己的祭刀。“愿格雷罗根进入他创始者的殿堂。”刀锋笔直地直插到这位邪教首领的喉咙里,击中了在面具下面露出肉来的地方。随着一声咯咯声,这位邪教领袖向后倒了下去。
空气中充满了沮丧的长长哀嚎声,雾气似乎消失了。薄雾中的人影消失了。作为一个整体,教徒们震惊地抬起头。那些肮脏的人转过头来盯着他。白恩发现自己被几十双不友好的眼睛疯狂地瞪着。他一动不动地站着,握着插在邪教首领喉咙里的祭刀。死一般的寂静。
白恩似乎觉得有些尴尬,于是噗地一声把祭刀从尸体的喉咙拔了出来,血液直接从伤口喷涌而出,再次溅了白恩一身。所有人都楞在那里,似乎不明白白恩为什么这么做,白恩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于是他无奈地耸了耸肩。把祭刀插回刀鞘,举起‘风魄’。
就在那群邪教徒将要冲上去把白恩撕成碎片的时候,那堆尸体开始抖动,接着是一声巨大的吼声,格雷罗根从那堆尸体中钻了出来,用沙包般大小的拳头向他周围猛击。他伸手去拿他的斧头。他缩短了握柄的位置,用斧柄攻击周围的人。白恩看到突然冒出来的矮人,再次叹了口气,然后举着自己的剑,奔向他。他们在拥挤的人群中战斗,直到两人背靠背。
教徒们似乎对失去他们的领袖充满了恐惧,很快便开始逃入黑夜和迷雾中。不久,白恩和格雷罗根就独自站在黑石之环的阴影下。
格雷罗根悲伤地看着白恩,他的头发上结满了血。在不详的火光下,他看起来像个恶魔。“我被剥夺了如此光荣的死亡,人类。”
他威胁地举起斧头。白恩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发疯,不顾他们的誓言要把他砍了。
格雷罗根开始慢慢地向他靠近。然后矮人咧嘴一笑。“看来是诸神在保佑我,让我遭受更伟大的死亡。”
他把斧子柄插进土里,笑了起来,泪水顺着脸流下来。他笑得精疲力竭,转身看到莫里斯已经走到祭坛前面,抱起婴儿。
“它还活着,”莫里斯说。
白恩则开始检查那些披着斗篷的教徒的尸体。他揭开了他们的面具。第一个是一个金发女孩,浑身是鞭痕和擦伤。第二个是一个年轻人。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参差不齐的半圆状铁片,中间有不少孔洞的护身符,几乎是在嘲弄他。
“我想我们不会再回旅馆了。”看到护身符后,莫里斯伤心地说。
诺瓦里诺有个传说,在离比尔巴利边境不远的幸运女神芭莎贝尔神庙的台阶上发现了一个婴儿。它裹在一件浸满鲜血的羊毛斗篷里,旁边放着一袋金子,脖子上挂着一个中间有不少孔洞的护身符。神庙女祭司发誓说她看见一辆黑色的马车在晨光中隆隆驶过。
而那里的当地人则讲述了另一个更加黑暗的故事,讲述了木匠的女儿洛瑞和客栈老板的儿子卡尔是如何在一次可怕的祭祀中被黑暗力量杀死的。在黑石之环旁发现尸体的路监们一致认为这一定是一场可怕的仪式。这些尸体看起来就像是被恶魔挥舞的斧头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