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人抬车才能走得过去。
尚昕、卫隐还有影二、影三、影六、影九四名暗卫,已经在荒野中走了将近半个月。禁军和洛河卫的动作比他们预料的要快,前往苍州的官隘要道已经完全被封锁,朕的灵力不足,障眼法偶一为之尚可,却没办法保证他们能够长时间在官道及城市里活动不被发现,所以,他们只能以迂回的方式从乡间小径或者根本没有路的山林荒野中穿行。
在逃离京城的第二天下午,朕就恢复了猫形。
朕到现在都还能清楚地回忆起暗卫那四个傻小子见鬼一样的表情,想想也是一个大活人突然就在眼前变成了一只猫,搁谁都得先疯一会儿。
不过,朕这身变得也很有好处,至少,不管他们是不是真的足够忠诚,至少在朕眼皮子底下是怎么也不敢生出二心的,朕可是狠狠替他们扩展了思域,让他们瞬间就成了敬鬼敬神敬一切妖异之物的忠诚信徒来着。
而在决定潜行的当夜,他们就抛弃了曾经的华衣丽服,到了第三天,因为太过扎眼,连代步的马匹也被丢弃。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辆乡间地主或赶脚行商们常用的骡车。
就是现在朕屁股底下摇摇晃晃感觉快散架的这辆。
朕叹口气,百无聊赖地趴在一个草垫子上晒着已经靠了西的太阳,天气已经越走越暖和了,只是照这速度走下去,猴年马月才能到苍州啊,更何况——
朕稍微抬了抬头看了看骡车前行的方向,似乎仍旧不是北。
“师傅,咱们还要多久才能走出洛河卫的控制范围?”肉肉和卫隐并肩坐在车尾巴上小声说着话。
“再有个十来天吧。”卫隐看上去似乎并不怎么着急的样子。
“师傅,我们为什么一直往南走?而不是往北走?”肉肉不解地问。
“都知道咱们要去苍州,查得最严的自然是往北的路。”
“而且,紧靠着京城北边的那块地是留王的,留王跟赵家渊源很深,上代留王妃和如今的留王妃都是赵家女,赵家既然已经投靠了伪帝,留王那边自然是不能去的。”卫隐身上的伤已经好得着不多了,可他坚持说自己是伤员,就是赖在车上不肯下去。
“那咱们也不用反着走吧。往东往西不也可以吗?”肉肉不明白卫隐路线安排的用意,看起来有点着急,其实朕也不明白这样走来走去,不是离苍州越来越远么?
“往东就是二皇子他们去的镜州方向,那边有洛河卫的主力,那条路只怕比往苍州的路还难走。”
“往西则要穿过西岭山区才有路往北,西岭那片地方人烟稀少,山高林密,一座山钻进去,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出得来,万一咱们迷在里头,外头形势发生了什么变化,咱们连个信儿都听不到。”
“咱们先往南边走,南边的局势就好多了,这边原本是桓王和慧王的封地,不过前几十年就已经被朝廷收回去了,一直是由朝廷直接派遣官员管辖,这些官员虽然咱们还摸不准他们的风向,但总不至于像亲王封地那样铁板一块。”
“而且,咱们也不是一直往南,再往前走三天,就到洪州了,洪州是定水河与苍澜江的交汇地,到时候,咱们就可以搭商船一路往北,既省力又省时,而且只要那些船上的人认不出咱们,一路过去的水上盘查就可以靠大仙的法术临时应对,要比陆上长途奔行,安全得多。”
“是吧?大仙?”卫隐呲出一口大白牙,回身冲朕谄媚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