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建凯斜躺在一张宽大的兽皮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萤光幕的摩托车越野大赛出神,一手则支着一瓶喝了一半的伏特加。
喝到七、八分醉,他站起来进厕所,出来时发现地上的酒瓶不见了。
他知道是谁拿走的。蓝建凯在楼下厨房找到何嫂“何嫂,拿出来。”
“不行,太太住院前特别交代我要盯着你少喝点酒。”何嫂尽职地说。
“我心情不好,你就让我喝嘛。”
“你哪天心情好过?”何嫂怜惜地望着蓝建凯。从金露华进门后,二少爷没一天快乐。唉,老爷替二少爷安排的这桩婚事,现在是蓝家上下的痛。
“连你也不想让我好过--”
“少爷你怎么这么说,我是关心你、爱你才不让你喝,你看看你,喝得一身酒臭,两眼发红”
“好,我不喝,你别唠叨了。”蓝建凯臭着一张脸上楼。
等他重躺回沙发后,酒意登时退了些,脑子显得格外的清醒。
几年前的事了?他恍恍惚惚地推算着岁月,却老是拿捏不准,毕竟回忆过往那些事,在他这些年来的生活里,不是怎么重要。
大概是五年前吧,他坐上蓝氏集团总经理,但公司元老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们的眼色往往让他不自觉地想摸摸自个儿的脸,那张“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脸。
而老头也没真正放手,他的决策常被否决,老头做事总是胆前顾后的,挂在嘴边的话儿“和我同时代的人,多的是眼看他楼起,眼看他楼塌的例子,凡事谨慎点好!”所以两年后,他以理念不合为由脱离了蓝氏集团,走时跟老头借贷三亿另辟疆土。在短短的三年里,并购了许多摇摇欲坠的公司和工厂,建立了自己的事业王国,如今名下产业不计其数,心灵却呈现被虫蚀一般空虚的层面。
人家说成功的男人背后,必有一个女人。
蓝建凯撇撇嘴。而造就他的,有两个女人功不可没。
一个是他会深爱过的女人--夏朵云,没有她,他还是不知长进的少爷;另一个是他从没爱过的女人--金露华,为了不想看到她,他寄情于工作,夙夜匪懈地工作。
正想得入神时,蓝建凯被门开启的声音震回现实。
金露华喝得一身酒臭狼狈,进门后踉跄地绊了几步,一眼瞥见横坐在沙发上的蓝建凯,禁不住地直笑“哟,我的好老公,在等老婆回家啊?”
“你还知道回家?”
“有事吗?干嘛等我门?”
她一**坐靠在蓝建凯身上,蓝建凯嫌恶地推开她“你不是喊累,累到无法去医院看我妈,怎么去酒店就精神百倍?”
“我那些姐妹知道我回来了,硬是要给我接风,我怎么好意思不去。”
“哼,还不是你通知她们的,不然她们怎么知道你回来了。”
“干嘛呀,回来就看你脸色,跟你说过我明天会去医院你妈又不是快死掉了,非要赶着今天去不可。”
“啪”的一声,这是他生平第二次打女人“金露华,你讲话给我注意点!”
“你打我!”金露华捧着发痛的左脸,起身慌骇的连连后退。
“很早以前就想打你了,我忍你忍得太久,才会让你越来越不象话。”
“动手打女人,你不是男人,我跟你拚了--”
金露华看到一只她几天前才用三十万从古董拍卖市场标来的晚清花瓶,顺手拿起来便住蓝建凯砸去,接着,只听见那可怜的花瓶砸在墙上的清脆声响。
然后,她泄气地哭了起来,也许是醉酒的关系,一时情绪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她抓散了头发,指着蓝建凯破口大骂:
“你他妈的狗骨头,嫁给你是我倒了八辈子的楣,我爸妈问我怎么不生,还以为我有毛病,真正有毛病、变态的人是你,那根又不是不能用,也不是同性恋,却让我守活寡”
她又哭又叫,蓝建凯一时怒气犯上“你欠人操是不是?”说完便粗暴地将她压倒在地,双脚大大的拉开。
“你这个婊子养的”金露华嘴里还吐出不干不净的话。
他撕掉她的底裤,并拉下自己的裤头
这女人是妖女!蓝建凯一言不发地走出起居室。
接着偌大的蓝园响起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自动门开启声,车子呼啸而去。
此时在二楼书房里,从头到尾只是绷着脸的蓝东靖沉沉叹出声。
金露华这个媳妇,当初是他极力促成的。现在出了问题,他要一把抹下脸来声讨,自己这张脸同样挂不住。
但是,陷儿子于不幸的不义感,却像厚厚的乌云,积压在他的胸口。
媳妇不贤淑,但没有不守妇道,若说她花钱如流水,也不能只为这件事离婚,人家会讥说他们蓝家多的是钱,还怕被媳妇花光吗?可是,建凯却是痛苦而不快乐的,这点他如何能够坐视?
蓝东靖因此决定“劝戒”媳妇一番。
“露华,来书房见我。”蓝东靖打内线电话给媳妇。
“爸,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再说?我现在很啊,想睡觉。”金露华心知肚明蓝东靖找她准没好事。
“既然请不动你,那我只有上楼了。”
“我下来就是了。”
金露华一进书房,蓝东靖随即畅声“露华,你母亲难道没教你,女人嫁了人,就该以丈夫为主,讨丈夫的欢心,你这样成天跟建凯闹,不怕逼得他在外头找慰藉?”
金露华脸面一紧“谁爱跟他闹,是他自己每天阴阳怪气的,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不高兴。”
“你所做的事,的确很难让人高兴得起来。”蓝东靖嘲讽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你做了蓝家媳妇,就要遵守蓝家的家规,以后晚上少出门。”
“我晚上出去又不是做坏事,不过是跟朋友喝酒、跳舞,有什么不可以?”
“这样对我说话,你还有教养吗?”
“爸,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金露华疾步走向门口。她又不是笨蛋,立正站好听人训话。
“你给我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媳妇已经走了。
这媳妇比狐狸精更可怕蓝东靖的眼底浮现后悔之色。
天长地久的踪迹天长地久的踪迹
蓝建凯在马路上漫无目的的旺驶,由于明显的超速引起了交通警察的鸣笛示警。他靠路边停车,这才发现这里离夏朵云住的地方很近。下午他叫人查出她的住处。
“你是怎么开车的,是不是喝酒?”交警做完酒精测试后,开了张罚单给他。
他将罚单塞进裤子口袋里,然后越过马路,走到夏朵云住的公寓大门前。他翘首望向公寓左边六楼,灯亮着的,她还没睡。
在公寓骑楼下停放了很多部机车,他就近坐上一部点起烟。
在这时候公寓大门打开了,夏朵云送一位男人出来,那男人就是中午他在医院餐厅看到的那位--陆青医生,他用嘴睐了她脸颊一下,不知说了什么。
看到这一幕,蓝建凯心头妒火陡起。
这么晚了,陆青才从她的香闺出来,不难想象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
哼,yin荡的女人就只会用身体绑住男人。
“这糟拜六周休我们去金门。”陆青坐进积架后又把车窗按下来。
朵云微笑“你已经提醒我好几次了。”她知道他急于认识及讨好她母亲跟她儿子。
“怕你忘了嘛。”陆青的脸微微晒红“找走啰。”
“开车小心。”她对他挥手。
望着驶离的车影,朵云呆立于道路中,从头仔细想她和陆青的种种。这两个月下来,虽不能说多了解陆青,但知道他是个好人,可以为她撑起一片天遮风避雨
蓝建凯跳下机车,走到她身后“车子已经走远了,还离情依依--”
朵云转过身拍着胸,一脸受到严重惊吓的模样“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这条路又不是你家开的。”蓝建凯嘴里叼着烟,手里划着火柴把玩“那男的是陆青医生吧。”
朵云瞠目结舌。
“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他是陆青?这并不难知道,连你的丑事我也知道。”他轻蔑地扬眉“其实我知道时一点也不意外,你一向善用女人天生的本钱得到你想要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么会装!我想你也不会承认你是跟人事主任上床,才调到十楼工作的这件事。”
“谁造的谣?密斯张?”朵云微蹙眉头。密斯张专门在背后捅她刀。
“没错,不过她怎么不去造别人的谣,我看是无风不起浪。”
“随便你怎么想。”说完,她冲进公寓,随手推关大门;他却顶住,追上前去。
“我求你放过我,不要再来骚扰我。”
在楼梯间,他从后扯住朵云的手肘“干嘛要跑走?我又不会把你吃掉。”
他冷冷的眼神扫向她“如果你不再出现,我已经忘了你,但这只能怪天意,让我们再见面,他让我想起当年你是如何践踏我的感情!”
天知道!她并非有意伤他,这全是命运捉弄人
而她是爱他的,到现在也是朵云有股冲动想把真相说出来,然而她毕竟没说。她跟他爸有协议,何况,他已有妻室了,何苦再吹皱一池春水
“过去的事了,请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她垂下头来像在纤悔。
“你就当我度量狭小。”他拉着她走下楼梯“跟我去兜风。”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