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今夜所有出入会同馆的人全部召集起来,叫她去认,看是谁纵的火。”
“是。”
领着差役出来时,陆家的马车已经候在了米巷口。陆清河同会同馆提督副使,打了招呼才离去。马车哒哒使出,外面间驾车的人鼓囊道:
“大人,知晓这火是怎么起来了的吗?”
“怎么起的?对了,去刑部,接个小姑娘回府。”
陆清河的声音飘飘的钻出来,杨竖掉转车头,转向刑部。
“那帮子人在屋子里烧账册,锦衣卫前来拿人,起了争斗打翻火盆,将房子点着了。”
里面的人倏的睁开眼,探出身子来,难以置信。
“他们一个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还能和锦衣卫打起来?”
“您不想想里面还有谁,那女人时安老先生都敢骂,锦衣卫她不敢打?”
所以锦衣卫擒住了那祸头子,连带着一帮子东南地方官吏全扔进了诏狱里。大火是没伤着人,不过都叫人暗中带走了,只留下几个仆人。
陆清河脸色难看,催促掉头往镇抚司去。
杨竖不理他,仍旧往前走。车铃铛铛的响着,像是念咒般念得人头疼,心烦意乱。
“此事锦衣卫都出动了,明显是圣上的意思。属下觉得公子现下最好还是不沾此事,您能替她照顾她女儿就已是仁至义尽了。”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待见银铃,记恨着当年的事。在朝为官,自应紧跟皇帝的调子。如今这事一出,看来二小姐果然还是有两把刷子。
近日不宜出门,有血光之灾,这不就来了嘛!
陆清河缩回马车没和他争,锦衣卫都来了,抓的又都是进京来的地方官员。除了大计好些还要去户部核账。如此看来检举信不止他一个人收到了,皇帝也收到了。并且不信任内阁、六部九卿,出动锦衣卫将所有嫌犯带走了。
“杨竖明天你去一趟诏狱,告诉银铃这段日子会有很多人去提审她。叫她不要乱说话,还有孩子我接回陆府了,让她不要担心。”
“公子还管她的事做甚,此事依属下来看,还是等等看上面的意思。现下她不仅出现在了那屋子,还打了锦衣卫,销毁罪证,铁是主谋没得跑了。”
话这一说,陆清河一个头两个大。检举信的事,因为这场大火显是没法压了。本想银铃是从犯又是初犯,皇帝留情贬黜还能保条小命。被当成主犯,指定是要被杀鸡儆猴的。
两人赶到刑部都半夜了,衙门灯火稀稀疏疏的亮着。那小姑娘和狸花猫窝在茶水房里,等得久了不见有人来,就自己趴在桌子上睡觉。
陆清河寻到她,抱在怀里,小丫头就惊醒了。揉着惺忪的眼睛,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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