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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铃的奇香,其实就当初在斜坡寨给陆清河用的安魂香,同他身上的颠蛊也是同出一脉。能控制人的心神,将人念无限的放大。亦正亦邪,善念为善,恶念为恶。她想早知道元贺有心疾,就用这香丸卖他了,何苦自己受那么大委屈。掉层皮,丢半条命,才将银子弄到手。
不过银子她是万万不敢私吞的,立刻就吩咐人一起入到公账。将来在桥头弄一块大碑刻上,让他“名留青史,千古流传”。
尽管她并不是想这样鱼肉百姓的人歌功颂德,但没办法银子就是人家的。不写清楚明白,万一有人在里面挖坑。故意诈她,一个贪污受贿的罪名铁定跑不了!
送走元贺,又来一堆排队看望的人。快要天黑时,房中才清净下来。却是来不及休息半分,立刻就将赶下山的邹远招进来。
“杨竖,将样布拿给邹大哥,另外我柜子里还些银子也一并拿出来给他。”
翻出来的银子都是些碎银子,并不多。杨竖拿过来,将自己钱袋子也塞给了他。
银铃瞥见了,颇为感动,又不好意思对邹远道:
“邹大哥,我只有些钱。你见识广,要麻烦你带着样布,帮我找个合适的布商来。首先要人品信得过,不要求他大公无私为百姓,但求不过贪婪无道。其次他至少要能织出样布这样的品质,且布价要压在五钱。这样将来在圣上面前,我们才能力压元家一头,拿到织造权。再有,咳咳!”
说得急了她又狠狠地咳嗽了一阵,杨竖赶紧取来水给她顺,缓过劲捂住嘴才借着说道:
“再有就是,至少要有两千架织机,这个可以要求不用那么严,后续想办法再增加。告诉他们你是替朝廷办事,朝廷的织造。前期叫他们下些本钱,后面每年我能叫他们除上交朝廷的二百五十万匹军需布外,还有三万两的进项。至于后面海上通商,同外邦做生意,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
这是一张并不算是很有诱惑力的大饼,尤其前期还要自己砸钱。但它是朝廷的买卖,织造的名字够响,银铃相信会有人来的。
邹远还没接过那么难得事,接过的银子颠了颠只够他自己往来食宿的银子,就莫说是请吃饭了。面露难色,又不好说。
杨竖瞧了,只冷冷道:“你权且先去找找有没有合适的人,回来报,银子过两日再补给你。”
想想原本想跟着银铃做事也不是奔着来享受作威作福的,邹远一跺脚,咬牙应下。叫她只管放心,肯定帮她将人找来。领了差使,连夜离开。
银铃那扇屋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差役进进出出来领差使。从前她恨不得事事都亲力亲为,现下没精力。一病倒工事便就全瘫了,她不得不学着将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叫杨竖成为她的耳目坐高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