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花谢,洛丰几经风雨,又迎来了新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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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你走慢些,小心摔着了。大兄说晌午才到呢。”
长廊里走出一位身材曼妙的姑娘,只见她穿着天蓝的齐胸儒裙,挽着象牙白的披帛,施施然地上前扶住了一美妇人。
行走间,发髻上的步摇与腰间的环佩叮当作响,宛若空灵出谷的音符。
此人正是年满十八的崔锦。
她捂嘴笑道:“阿娘若是摔着了,大兄肯定又要说阿锦没有好好地照顾爹娘了。”
林氏说:“我哪里是着急,只是去看看马车备好了没有。”
崔锦道:“哪里没备好,早已备好了。大兄两年没有归家,阿锦心底也挂念得很呢。如今终于回来了,娘高兴,我更高兴。”
林氏说:“你越长大便越只有你大兄才能治得了你,瞧瞧你都十八了,快双十年华了,还跟个豆蔻姑娘一样。”
崔锦撅嘴道:“明明是瞒十八不久,阿娘偏偏要说我快二十,硬生生地将我的岁数说多了两岁。我才不依呢。我若多了两岁,阿娘岂不是也添了两岁,可是要破四字头了!”
林氏说不过她,只好瞪着她。
“娘说你一句,你便回上十句,还说你不调皮。”
不过话虽如此,林氏看她的眼神仍旧充满了宠溺。此时,崔元从屋里走出,说道:“时辰也差不多,去城门接你大兄去。”
他顿了下,又问林氏:“屋子都收拾好了?虽然只住几日,但也是要仔细收拾。”
林氏说:“我岂会不认真?儿子难得回来一趟,我都是亲自收拾的。”似是想起什么,她又叹了声:“若是湛儿是回洛丰做官便好了,偏偏去了兰城。”
崔元说:“洛丰大官多,去了小城才好历练。圣上对我们湛儿一片苦心,你妇道人家懂什么。再说,兰城离洛丰也不远。待湛儿安定好之后,我们也是要过去的。到时候你还怕见不着儿子?”
林氏一听,笑颜展开。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上了马车。
崔湛给崔锦写了信,说是晌午便到。去兰城上任前,刚好可以回洛丰小住几日。
小半个时辰后,崔锦一家便到了洛丰城外。
崔锦扶着爹娘下了马车,脚刚碰着地,身后便传来了一道久违的嗓音。
“阿妹。”
崔锦面上一喜,缓缓地转过头。
一位青衣郎君站在马车旁,墨发锦衣,玉冠一丝不苟地束着,乌眸里褪去了少年郎时的青涩,许是在官场的两年历练,他变得沉着稳重,还添了几分圆滑。
她说:“大兄提前到了?不是说晌午才到吗?”
崔湛说:“我知母亲会心急,定会提前过来,所以便将时辰说迟了。”
而此时,崔元与林氏下了马车。
见到久违的爹娘,崔湛心中微颤,伏身行礼。
“儿郎拜见父亲,母亲。”
林氏眼眶泛红。
崔元说道:“我儿稳重了不少。”语气里满是欣慰。他的儿子与两年前相比,俨然不像是同一人。
崔湛微笑道:“父亲,母亲,此处风大,我们回府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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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四口回了崔府后,林氏看着儿子只觉怎么看都不够,拉着儿子絮絮叨叨了一番。崔湛便安静地听着,时不时附和上几句,说了好些燕阳城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