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那一日告诉了大兄阿钰所说的话,大兄听后沉默了许久。她当时还跟大兄说,阿钰是个极其执着的人,一旦认定了便不会改变。
大兄回她,他亦是执着之人。
她听到这句话后,心里难免有些担心,就怕大兄因此入了魔。她认识的知己和大兄在某一点而言都是极其相似的,两个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这一个人撞就算了,两个人一起撞,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须臾,阿宇进了屋里,行礼过后,崔锦方问:“大兄这几日都是晚归,你可知去哪儿了?”
阿宇道:“回大姑娘的话,小人也不是特别清楚。只知大郎每天早上去了李大人那儿学骑射,之后大郎便不让小人跟着了。”
崔锦揉揉额穴,只觉有些头疼。
阿宇又道:“不过小人连续观察了几日,每天大郎离开李大人那里后,便往东门街走,走到尽头后人就不见了。大郎吩咐了小人不能跟着,所以小人亦不敢有违。”
东门街的尽头?
在她印象中,似乎只有秦南王府在那一带。
崔锦点了下头,说:“嗯,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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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崔湛依旧是晚归。崔锦本想问一问大兄想做些什么。但是一想到自己以前做事时也不曾告知大兄,都是等成功了再说的。
他们兄妹俩都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崔锦思及此,便也放弃了这个念头大兄非五六岁的孩童,他自有分寸,也自有他的主意。当阿妹的不该多干涉才对。
崔锦遂歇了心思。
不过她心底仍旧是有一点担心,一日欧阳钰与她去画墨铺子挑选新到的花笺时,她佯作不经意的样子问了句:“这几天阿钰可觉得有什么异常?”
欧阳钰瞥她一眼,又瞅了眼满脸笑容的掌柜。
掌柜是个聪明人,立马在里头备了个隔间。洛丰城的画墨铺子已经开了好几间,能买得起文房四宝的人,肯定是富贵人家,而大多时候有贵女不放家仆所买的,又想着趁此出来玩,掌柜便像流云商铺那般,在里头院子隔了四五个雅间,刚好可以边挑选边谈话家常。
掌柜将新到的花笺与笔墨分别挑了些送进天字一号房。
门一关。
欧阳钰便似笑非笑地道:“阿锦想问什么?直说便是。”
崔锦笑吟吟地道:“果真瞒不过阿钰。”
“其实……”她忽然轻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的,若能与你成为妯娌,我心底自然是乐意的。”
言下之意,崔锦听明白了。
她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莫要以为我强迫于你。婚姻大事,除去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外,重要的还是自己称心如意。你嫁得如意郎君,我心中亦是欣喜。在这一点上,我可是不会站在大兄那边的。”
之前她为此事心花怒放,乃因在她心中自己的亲人是千般好万般好。
可是她却忽略了一点。
在别人眼中,大兄未必千般好万般好。其实仔细说来,他们崔家家世一般,论嫡庶,阿爹还是个庶出的,更别说此时的大兄空有一腹诗书,却不曾有过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