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声色,时至今日武功也不致倒退如此,或许他的身体不在强壮,动作不再矫健,招式不再迅快,然而,他的内力绝不会丧至不及易之地步。
易之惊诧的目光终于落在魏王脸上,久久凝视,始终确认,面前的,的确是那个中魏的君王。“你要弑父!忘记本王多年来如何养育教养你了?”“狗王!”一旁冲出怒气冲冲的李太子,一脚正中魏王腰腹,踢的他连退三步,跌倒在地,豆大汗水覆盖满面。
“我国素来安分守己,而你这昏君竟任由镇西大将军欺我父王爱妃”李太子骂咧着还待再打,却被阿九闪身阻拦,一把拉走。“李太子息怒,无论他过去如何,今日总该有易之女王亲手处决的。”
摔倒时,泥泞沾上魏王的脸,他的目光中并无惊惧,只含怒注视易之。仿佛无声的询问。‘你要弑父?要看着自己的父王被一群无名小辈羞辱?’如箭目光,刺痛了易之的心,如潮记忆,冲的她握剑手臂轻轻抖。
她无法相信,幼时记忆中的父王是眼前的人,那个让中魏文武臣将敬畏的身影,那个据说能与武当道圣练剑拆招的人,那个回到宫中从不忘讲有限时间用于陪伴妃嫔子女仁慈睿智的人
罂粟非烟努力握稳了长剑,却说不出实现许诺的,魏王的种种罪状。她只能好不容易从嘴里吐出此刻唯一能说的话。“中魏无敌君王的英明由孩儿继承,父王请安息吧!“泛动明晃晃光亮的剑刃,渐渐不再抖动。
席撒静静立那,心头不是滋味。忽想起记忆中席王的身影,易之的颤抖如震动他的心神,他忽然自问,是否该任由她承担这种残酷,但他若抢先出剑,易之必然责恨他一生。
有些人总相信自己能承担一切苦难,哪怕明知面前的选择有多痛苦,仍旧坚持要做。他相信自己能够承受,也必须承受,只有承受才是坚强,才是成长。
罂粟非烟无疑是这种人。席撒正思索间,半空的西妃不知何时落他身畔,在他耳旁轻声细语。“王,易之女王虽坚强如我族,然而她并非妖族,人族的伦理根植她身心意识。王真要让她背负罪责么?”
席撒恍然醒悟,眉目一沉,身形移动,手中长剑化做电光,刹那掠过易之,寒刃只取魏王咽喉。骤然惊觉的易之一声激怒的‘不’字未及出口,眼前一条黑影猛然落下,席撒的剑,撞上黑色厚甲,激起阵阵火花,错开一旁。
堂堂剑圣宝剑,竟不能破此黑甲,周遭观军将,无不错愕。
绿王一把扼紧魏王咽喉,讲他整个人离地提起,窒息的痛苦让魏王双目圆睁,双足乱动,双手极力挣扎,意识渐渐模糊。魏王的惨状丝毫不被绿王放在眼里,他举臂那么提着,目光投落席撒那张表情复杂的脸上。
一时间,竟无人说话。
直到地上一个禁军队长挣扎起身,欲冲前救主,却又跌倒。“绿王大魏与绿国素无间隙,今日何故竟敢谋害我王!”“绿王”“他就是绿王?”“绿王怎会来此?”一时间,联军将士惊呼议论纷纷。
绿王无动于衷的站着,又过得片刻,松开五指。魏王破布袋似的跌落地上,头颈竟被扼的血肉模糊,无骨软蛇似的扭曲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