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呼延元宸在角落处,手里拿着毛巾,就着一桶清水在擦脸,“大夏少河川,也没什么船,所以到了大周后我对这里的造船术很感兴趣,这些年也学了些,每次到江州都要来船坞练练手。”顿了顿,呼延元宸又道:“而且我的姓氏别人一听就知道是夏人,化名也是为了省掉些麻烦。”
宁渊扭头看他,“喂,你背上也沾到了。”
“是吗。”呼延元宸扭过头,自然而然将手里的毛巾递给宁渊,“那宁兄你来帮我擦擦好了,后背的我瞧不见。”
“我可真是好奇。”宁渊表情顿了顿,还是走上前去将毛巾接过来,在呼延元宸宽阔的脊背上轻轻擦拭着,“你好好地刷个漆,怎的能弄到背上去。”
“兴许是不小心蹭上的。”呼延元宸道。
“这倒让我想起了一个小时候听来的笑话。”宁渊道:“你知道为什么有人吃汤包的时候,会被烫到后背吗?”
“吃汤包被烫到后背?”呼延元宸侧过脸,露出疑惑的眼神,“这怎么可能。”
“当然可能。”宁渊道:“那人先咬一口包子,结果汤汁流出来,一路流到了手肘上,他嫌弃汤汁这么流掉了浪费,就抬起手臂来想把手肘上的汤汁舔掉,然后他就被烫到后背了。”
呼延元宸却依旧是疑惑的表情,“我没听明白。”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假装你手里拿着包子,然后做个舔手肘的动作试试看。”呼延元宸愣了愣,似乎终于明白了过来,不禁弯起眼角一连笑了好几声,“我便是喜欢你们大周文化的这一点,除了那些醒世名言,就连这类笑话也如此隐晦有趣。”
“笑笑就完了,别乱动,当心越擦越……”宁渊在呼延元宸背上拍了拍,示意他别动,可当他终于把注意力挪到眼前小麦色的肌理上后,却忽然愣了愣。
方才在外边隔得远,加上呼延元宸又出了汗有些反光,是以宁渊并没有注意到他背上有什么特别的,如今离得近了,才发现他脊背上竟然有长长短短许多道伤疤,且伤疤应当是有许多年了,摸上去虽然凹凸不平,可瞧着却与肤色一致,若不留意很容易就能忽略。
“怎么了?”发觉宁渊忽然没了动静,呼延元宸疑惑地问了一句。
“没什么。”宁渊定了定神,“你以前到底受过些什么伤,背上这样多的疤。”
“你说这个。”呼延元宸语气很平淡,“那是我小时候被狼咬出来的,不过早就是陈年旧事了。”
“狼?”宁渊失笑,“什么狼能将人咬成这样,一群狼不成。”
宁渊本是猜测,哪知呼延元宸却点头道:“差不多,那时候我被狼群围在中间,若不是因为冬天穿得厚实,兴许早就活不成了。”
“你……”宁渊动作又停下了,眼里是隐藏不住的震惊,一个人被一群狼围着?即便他没有真正见过狼,也从书里读到过这种群居动物的凶狠,一头野狼的力气堪比一个练武的成年男子,尤其当他们碰到猎物的时候往往是数十只一拥而上,就连强如狗熊,也不是一群狼的对手,若呼延元宸说的是真的,多年前还是个孩子的他,是如何从一群狼的嘴巴里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