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其次,真正重要的是入仕之后,有这样一位师父在身旁提点,会少走许多弯路,一些官场上的事情处理起来也会顺畅许多,而且皇帝重科举,大学士的官衔向来只封给名扬在外的文坛名宿,这官位虽然不高,主理的也是修辞编撰之事,可在朝中却是地位超然,哪怕是皇帝自己也要尊称一声“先生”,有一位身为大学士的师父罩着,对那些出身不高,又初出茅庐的新官员,便不会被其他官员孤立排挤,等于是脑门心上顶了一张保护伞,有百利而无一害,因此每一位举人,都希望能拜得一位大学士做师父。
如今一众大学士中,便是以高郁地位最高,只是高郁为人虽然随和,可对收徒之事却极为挑剔,几十年来,也不过收过三个徒弟,不光个个都是文采飞扬之辈,他最小的徒弟,还是当今二皇子司空曦,因此别说那些举人,即便是一些朝廷命官,也想与高郁亲近。
宁渊若是成了高郁的弟子,以后成就只会不可限量,别说还与二皇子殿下套上了师兄弟的关系,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
“傻小子,还不快接过来,别辜负了高大人的一番盛情。”教书先生见宁渊久久没动作,竟然先着急起来,出声催促道。
宁渊看着高郁的脸,见他对自己点点头,终于伸出手,将那只白羽毛笔接了过来,“若是三年后小生身中举人,便一定会去寻高大人的,到时候,希望小生能叫您一声师父。”
“好!”高郁在宁渊肩膀上拍了拍,笑得相当豁达,周围监生们看向宁渊的眼神全都变了,有人羡慕,有人嫉妒,至于宁湘,气得额头上满是青筋,一口牙都要被咬碎了。
为什么,明明应该得到高郁青睐的人是我,为什么会轮到那个贱种!
高郁直到离开时,脸上都一直带着笑,甚至还邀了学监的教书先生晚上陪他一起喝酒,先生受宠若惊,立刻应了,好不忘朝学生们宣布今日提前下学。
见先生送了高郁出门,一群监生立刻涌上来将宁渊团团围住,恭喜客套之声不绝于耳,宁渊与众人一一打过哈哈,忽然听见一声巨大的“哐当”,人群也立刻安静了,大伙齐刷刷扭头去看,见到宁湘踢翻了自己的桌子,已经气冲冲从后门出了院子。
宁渊并不喜欢被那么多人恭维着,应付了一圈之后,人也疲累不少,他收拾东西出了学监,将背包交给周石,便上了马车。周石坐在车前,挥了一把马鞭,马儿便轻快地迈开步子笃笃笃地朝前走。
“少爷,我刚才听那些离开的公子们议论过学监里的事了,少爷得了高大人的喜欢,回去告诉唐姨娘,姨娘肯定也会跟着高兴的。”周石边赶车边道。
宁渊嗯了一声,坐在车里闭目养神没多言。
周石知晓宁渊是累了在修习,便也不说话了,谁知马车走出还没多远,他却听见宁渊在背后朝他唤道:“停车。”
周石立刻拉住马缰,回头见宁湘已经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不禁开口问:“少爷有什么事吗?”
“马车的声音有些不对劲,方才有别人靠近过这辆马车吗?”宁渊绕着马车走了一圈,似乎在细细验看着什么。
“并没有啊。”周石抓了抓后脑,忽然表情一变,像想起了什么,“是了,方才有几个流浪汉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朝我扔石头,我便追过去教训了他们一阵,再回来时看到宁湘少爷在马车边,我还以为他有什么事情,可他一看到我就立刻走了。”
“宁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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