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白的脸按在自己怀里,低下头贴着那只雕琢完美的尖耳边说道:“杜克小姐已经跟我说过她喜欢我了,我拒绝了。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精灵的耳尖是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可这假耳朵却是没这种功能的。格拉斯偷偷地舔了舔那枚耳尖,怀里的假精灵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叫他稍觉遗憾。但这遗憾过后,他脑中又浮起了一个稍有些恶劣的主意——趁着怀里纤细柔软的精灵还没想起来挣扎,就在他耳尖上狠狠咬了一口,借着外头灯光一看,果然留下了个清清楚楚的印子。
真想知道他看见这牙印时会有什么反应。
格拉斯想象着印象中那张冷淡得像大理石雕塑般的脸庞染上红晕的模样,心跳顿时急切了几分,脸颊来回蹭白的发丝,催促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白什么也没说。实在是说不出来,他都快要吓得醒酒了!这可是主线任务,妹子还要为他死呢,读者还等着喜闻乐见的大战岳父戏码呢,这么轻易就拒绝人家是什么节奏?难道他真爱上圣女了?不可能啊!当初战狼团长去魔教求婚时他明明一副视美人如粪土的死样子,不至于见了女主一号之后又忽然反应过来圣女才是他的真爱吧?
白脑内CPU高速运转,头顶都要冒烟儿了。转着转着,终于是赶在自己烧起来之前想明白了真正的缘故——格拉斯的初恋情人是他自己啊……虽说初恋线已经结束了,可人心不像任务一样说停就能停,眼前这个满身光环,注定人见人爱的人居然还想着他呢!
难道我真有这么大魅力?
白一边心虚一边又有点莫名地高兴,忐忑不安地,忍不住想摸摸下巴。这一抬手他才感觉出来,自己还被人紧紧勒着呢,胳膊上的肉都要挤出来了。
等等……这抱得这么紧是怎么回事?他难道又看上这个精灵了?似乎也有点可能啊,不然他跟女主角搞对象,成不成地跟别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半夜跑到团员房间里说这事?
白的心情十分复杂,复杂到他恨不得揭下脸皮来,用自己的身份质问格拉斯在干什么的地步。可是他抓住魔法师的领子,看到那双清澈到底的眼眸,不多的理智终于压倒了酒精催化出来的妄想,也阻止了他自己跟自己争锋吃醋的丢脸行为。
他放开格拉斯,用力把自己从那个怀抱里挣脱出来,拉着他直送到门外,用力关上了房门——这种夜色深深的环境容易滋生出心魔,实在不适合他们俩单独相处。
被关在门外的格拉斯快要呕死了。他的重剑手和公爵家的女仆都被关门声吸引过来,他也不好再闯进去,只好在众人复杂的目光下强笑道:“没什么,我和怀特在讨论建团计划,他出来送我,喝多了控制不好力道而已。”
重剑手信了。仆人们信了。公爵小姐派来的贴身女仆却是不信,带着脑补出来的渣男出轨被原配痛殴戏码回去报告了自家女主人。
杜克小姐纠结了一个晚上,觉着都是自己的无意之举造成了他们俩争执。侍女们围着她劝了半夜,这位小姐终于鼓起勇气想去见见情敌——至少把格拉斯并没接受她的事说清楚,别让他大半夜地再被恋人赶出房门。
天亮之后,她下意识地选了自己最漂亮的一条长裙,配了红色高跟鞋,对着镜子化了半个小时的装,又盘了最流行的发髻,收拾得样样停当了,才去敲开了精灵的房门。
房里走出来一个头发凌乱、穿着简单的白睡衣,眼皮都睁不太开的精灵。但是胸……公爵小姐偷偷往下看了一眼,只看到系得紧紧的白色内衣领口和前襟,下面包裹着珠圆玉润的身材,衣服却比身体大了几圈,看形制肯定是男人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