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取其心,那邪祟就无可救。之前他通常都是每个月月中出现一次,届时天合山上方,百里之内云雨密布,暗雷翻涌……只不过这一次不知为何,距离那邪祟上次出现已经过了将近两月,他还未出现。”
寒蛩笑得眉眼微弯:“莫非是因为感应到我的降世,吓得躲起来了?”
云起笑了:“很有可能。”
“哈哈哈……”
两人就这样和和乐乐地在这间茅屋里住了下来。闲时便谈天说地,寒蛩与云起说神界的仙君魔君的争执糗事,云起便给寒蛩讲凡界的山川故事;到了村里人上门求药,寒蛩便在家给人医治,云起去山上采药。
邪祟一直再没有出现过。
寒蛩都以为生活会就这么一直平淡但极幸福地过下去的时候,一个云起上山采药的傍晚,噩耗从天而降。
“……怎么可能?!”寒蛩钳着老村长的双肩,神色狰狞,“他不是从未受邪祟侵扰吗?!怎么可能会死在山里?!”
老村长满面悲戚,颤着手臂指了指天合山上空:“您看那雷云……这是邪祟出世啊……从前那邪祟只在月中出现,云起采药也就只在月初或是月末,哪成想那邪祟这一次竟会在这时候出世?此时入了山,便会困于其中不得出……哪里还有什么活路啊……”
“——我不信!”
寒蛩的双手用力地攥了起来,汹涌的绝望情绪让他的脸色近乎苍白,而那双素来温润的眸子此时都血红而凶狠:“……好啊,那我就去杀了这该死的祸害,看这山中还有谁能伤他一根毫毛!”
第60章你疼不疼
天合山中生活着的妖兽精怪,最近都在疯传一件事情——
“听闻山里的那位大人,最近收了一只精怪做娈宠,每日都留在身边,寸步不离呢!”看起来憨厚的棕熊抱着自己的爪子跟同伴小声地议论。
“不知道是谁这么有……你说这算福运还是算灾祸啊?”
“嘘……别乱说话,若是让那位大人听见了,小心他吞了你。”
“他住在自己的地宫里呢……哪里会听见我说的话……说起来,我还真想去他的地宫看看,听说那里面特别舒适……”
“不要命了你?再说那位大人的神通岂是我们这些法力低微的小人物能揣度的,赶紧走吧,真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林中的议论声渐渐低了下去,草丛窸窣了几声之后,这林子里安静得便又只余下了此起彼伏的虫鸣。
又过了片刻,这些虫鸣声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极为恐怖的气息在一瞬之间将周围所有的生机泯灭,这方天地间安静得只剩下一片死寂。
而与此同时,一道黑色的身影由淡转深,出现在这方密林的中间。
那人身形英挺,面上覆着一张古朴的黑金色狰狞面具,只露了薄唇与线条凌厉的下颌,身上从咽喉往下,都穿着一件合体的黑金色薄锁甲衣。在这不知何时渐渐昏暗下来的密林里,那人的面具与甲衣上,却都仿佛流转着淡红色的暗光。
就像是沾染了什么擦洗不净的血迹一样。
这男人站在那里,不需要发出任何声响、不需要放出任何气息,就已经让所有有神智的活物情不自禁地逃离他所在的地方——就好像这个人所经之处,都是生机告灭的死地。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如同幽冥之主的存在,他的怀里却抱着一只雪白幼小的兽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