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并未理会。
屏气凝神。
他感觉到了。
很近了。
已经能隐约听到大批人马行进的闷响声。
地面也在微微颤抖。
手中长枪垂于地面。
身骑白马的赵云面如寒铁。
静默半晌后,冷峻的双眸中杀气四溢。
“听着,本将军命你回报主公,告诉主公,凡赵云有一口气在,必不让主公身陷危难之中!”
“是!将军您也多加小心!”
那报信士兵领命过后,并不耽搁,翻身上马。
冲出数百步后。
回头看了一眼赵云所领军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手腕一抖。
一把匕首已然在手。
只听胯下战马一声悲痛的嘶鸣。
这把匕首就已出现在马臀上,直没至柄!
一时间。
马臀血流如注。
受到疼痛刺激。
战马疯狂向前冲去。
不多时。
就已迫近了仓皇逃离的公孙瓒军。
“主公!军情!重大军情!”
马上报信士兵隔着老远挥舞着手臂高声喊道。
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公孙瓒阵前,拜倒在地。
公孙瓒一听到“重大军情”,脸上顿时有些发白。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情况。
这才轻舒了一口气:“有子龙在后,当无事也。”
心神既定。
公孙瓒抬手让跪在地上的报信士兵起身,追问道:“前线有何军情?”
“完了……主公!全完了!”
报信士兵抬起头,只见他双眼通红,脸上一片污秽,已分不清上面的水珠是汗还是泪了。
“说清楚点!”
“什么完了?”
“军情是什么?快说!”
报信士兵这一句语焉不详之言。
顿时惹来一阵喝骂。
包括公孙瓒在内。
军中将领均侧目望来,无比关注。
见成功吸引到了公孙瓒军中众将注意。
报信士兵压下心头得意,喉结蠕动,扑通一声,再度跪倒在了地上,嚎啕大哭道:“主公!子龙将军投敌了!”
“什么?子龙投敌?这不可能!”
公孙瓒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道:“子龙对本将军忠心耿耿,如今又以身断后,他怎会投敌?谎报军情,你好大的胆子!”
“霍乱军心,你可知该当何罪?”
“谁派你来的,快说!”
“来人,将他绑起来,大刑伺候!”
公孙瓒发怒,麾下众将无不同声声讨。
两名白马义从迅速从左右两个方向朝跪在地上的报信士兵夹击而来。
“主公!小人绝无半句虚言,有书在此!请主公明察!”
并不反抗。
任由两名白马义从将其控制住。
报信士兵高声喊道:“若主公看罢此书后,仍不信小人之言,小人愿以死自证清白,只愿小人之死,能让主公清醒,那小人这条命就没有白丢!”
公孙瓒身旁,田楷皱眉:“书?什么书?”
邹丹当即道:“搜他的身!”
很快。
一封藏于胸前的帛书被翻了出来,呈交到了公孙瓒手中。
赵云亲启。
四个隶书大字,跃入眼帘。
公孙瓒皱眉打开帛书,继续看。
“子龙吾弟,见字如面……”
开篇八个字看罢。
公孙瓒眉头快拧成了一团麻花了。
忍住心中怒气,继续看。
时机成熟……
公孙瓒已如丧家之犬……
识时务者为俊杰……
良禽择木而栖……
若能归降,封上将军……
帛书中一段段重点被收集。
脑海中各色念头纷乱而过。
“啊!”
白马上的公孙瓒一声大叫,只觉双眼一片漆黑,跌落马下,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