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肚子大的我都心惊肉跳的,怎的不在家好生歇着呀。”蒋梦瑶亲自到了门边,扶着孔真走上了石阶,进的屋来,就把孔真领到了软榻之上,叫她坐下。
孔真不敢坐上首的软榻,另寻了下首的一张太师椅坐了下来,扶着腰对蒋梦瑶说道:
“嗐,歇什么呀,稳婆说了,就是要多动,将来生的时候才好生呢。”
蒋梦瑶没有怀过孩子,哪里懂得这个,说道:“怎么会有这种说法呀!我可从来没听过。”
孔真掩唇一笑,说道:“你将来自己怀一个就知道啦。”
蒋梦瑶面上一红,埋怨的看了看她,婢女进来上了茶,蒋梦瑶喝了一口后,才说道:
“如今你那家里怎么样?可要帮忙的吗?”
孔真刚拿起了杯子,靠在太师椅上,听蒋梦瑶问起这事,就笑道:“不用帮什么忙。家里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厚着脸回家哭了哭,从爹娘那儿贪了些东西回来,府里也就周转开了,等过了正月我就想用余钱开间铺子,从前是不知道钱的好处,只当那些铜臭太俗气了,可是当家了才知道这些才是要紧的,旁的什么都可以没有,可是真缺了银钱,那可真是寸步难行的。如今,我就觉得顺真夫人是咱们安京最有远见的了,早早的便有了自己的事业。”
蒋梦瑶听孔真说的真切,也知道她是真的长大了,又说:“回头你去府里找找我娘,叫她给你看看铺子,指点指点。郁嫂嫂年前也去了一趟公府,正是为了她糕团铺子的事情,你们俩要是一同入行,那也是有照应的,只是别做了同行,将来抢生意呀。”
孔真也被蒋梦瑶说的笑了起来,说道:“我们可不会抢生意,况且我也不会做糕团,做这些哪儿抢得过她呀!”
“那你想做什么?”
蒋梦瑶看着孔真一副找到了自我的潇洒模样,觉得这样才是好的,孔真想了想,说道:
“从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可是到头来却发现,什么琴棋书画,根本用不上,但我只会这些,想着开设一处琴行,做姑娘的时候,我得了几把好琴,就用它们坐镇,买卖乐器不也还算风雅嘛。”
蒋梦瑶点头:“嗯,琴行好。我从小就学那些就不认真,现在高博总是说我不通文墨韵律,到时候你教教我,学了回来气气他。”
孔真听她直接称呼高博的名讳,倒也不惊讶,说道:“看王爷对你,真的是羡煞旁人的,根本就是由着你胡闹,什么事儿都宠着你。”
蒋梦瑶想起高博,脸上不禁挂起了甜蜜的微笑,也不否认,说道;“嗯,他对我……是挺好的。不过我对他也很好啊。”
想起来王皓的事,不由的看向了孔真,问道:“他,定罪了吗?”
杀人这种事情,一旦捅上了官府,除非花大精力去周旋,要不然死刑是肯定的。
孔真神色如常,说道:“定了,秋后问斩。”
“你今后还在王家过日子吗?你若是回孔家,凭孔家的声势,也不难再找一户人家。”
蒋梦瑶的话叫孔真一笑,说道:
“想来你也是猜到,王浩之事是我一手促成的,不是我狠心,而是确实不能留他了,你说的不错,他染上的那个瘾根本无法根治,从前挥霍家财吃那五石散,吃了就与一帮狐朋狗友出门寻欢作乐,最近五石散是吃不起了,他就开始抽□□,抽的人都不像个样子,这辈子是肯定废了,我才故意惹上了官司,别叫他将来害人害己,我倒还好,就是这孩子,我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爹爹那般混账的样子,早早处理了,大家都清静。不过,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他王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媳妇,肚子里怀的也是他们王家的种,我不想这孩子将来没有家门,怎么说都要替他撑起王家的家门来。更何况,我也对男女这事颇为失望了,再没有那改嫁的心,还不如留在王家,自给自足活的畅快。”
人各有志,蒋梦瑶自然是尊重孔真决定的,又问了孔真婆母的事,孔真唇边泛出冷笑,说道:
“哼,她若是识相,我养她到死也没什么,她若是不识相,我也不会让她出去坏了王家的名声。”
蒋梦瑶当然不会觉得孔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收拾了王皓,却对付不了一个毫无依傍的老太太,所以,并不担心。
只见孔真突然站了起来,对蒋梦瑶跪了下来,蒋梦瑶吓了一跳,赶紧站起来去扶她,孔真却是不肯起身,对蒋梦瑶说道:
“我今日前来是来拜谢妹妹的救命之恩。若是没有你前朝那些话,我只怕将来的日子不知该如何狼狈,还在一味隐忍,一味迎合,若是那样,即便我孩子生下来也是与我一样的软弱,而我也不知能不能护住他。你的恩情,我们母子绝不敢忘。”
等她说完了,蒋梦瑶才将她扶了起来,握着她的手说道:
“姐姐。你我多年的姐妹,何必说这些,你也别怪我多管闲事,我是真的替你担心的,王皓自损羽翼,自甘堕落,都是他咎由自取,我与他没有情分,我与你可是有的,如何能看着你一路软下去呢。”
孔真感激一笑,又说道:“还有你妹妹晴瑶,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王皓的一帮狐朋狗友中,就有你晴瑶妹妹的夫君严子韬,她的日子似乎也不太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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