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爱?我们为什么会恨?我是天生讨厌她的。”
“说得更准确些是出于本能。”
“或许如此。但还是回到你所说的话题上来吧波尚。”
“好!”波尚答道“诸位你们想不想知道维尔福家为什么一下子死了那么多人?”
“多才好呢。”夏多勒诺说。
“亲爱的你可以在圣西门的书里找到那句话。”
“但事情生在维尔福先生的家里所以我们还是回到事情本身上来吧。”
“对!”德布雷说“你承认我一直都在注意着那座房子最近三个月来那儿始终挂着黑纱前天夫人还对我说起那座房子与瓦朗蒂娜的关系呢。”
“夫人是谁?”夏多勒诺问道。
“当然是部长的太太罗!”
“噢对不起!我从来没有拜访过部长让王子们去做那种事情。”
“真的以前你只是漂亮现在你变得光彩照人了伯爵可怜可怜我们吧不然你就象另外一个朱庇特把我们都烧死啦。”
“我不再说话了!”夏多勒诺说“真见鬼别挑剔我所说的每一个字吧。”
“来让们来听完你的故事吧波尚我告诉你夫人前天还问到我这件事情。开导我一下吧让我去告诉她一些消息。”
“嗯诸位维尔福先生家里的人之所以死得那样多是因为那座屋子里有一个杀人犯!”
那两个年轻人都打了一个寒颤因为这种念头他们已不止想到过一次了。
“那个杀人犯是谁呢?”他们同声问。
“爱德华!”
听者所爆出来的一阵大笑丝毫末使那个说话的人感到窘迫他继续说:“是的诸位是爱德华他在杀人的技术方面可称得上是一个老手。”
“你在开玩笑。”
“决不。我昨天雇用了一个刚从维尔福先生家逃出来的仆人。我准备明天就打他走了他的饭量是这样的大他要补充他在那座屋子里吓得不敢进食的损失。嗯!听我说。”
“我们在听着呢。”
“看来很可能是那可爱的孩子弄到了一只装着某种药水的瓶子他随时用它来对付他所不喜欢的那些人。最初是圣梅朗夫人让他厌恶所以他就把他的药倒出了三滴——三滴就是够让她丧命了。然后是那勇敢的巴罗斯诺瓦蒂埃爷爷的老仆人他不免要触犯那可爱的孩子这是你们知道的。那可爱的孩子也给了他三滴药。然后就轮到那可怜的瓦朗蒂娜了她并没有得罪他但是他嫉妒她他同样给她倒了三滴药精而她象其他的人一样走向了末日。”
“咦你讲给我们听的是一个什么鬼故事呀?”夏多勒诺说。
“是的”波尚说“属于另一个世界上故事是不是?”
“荒谬绝伦。”德布雷说。
“啊!”波尚说“你怀疑我?嗯你可以去问我的仆人或说得更确切些去问那个明天就不再是我的仆人的那个人那座屋子里的人都那样说。”
“而这种药水呢?它在什么地方?它是什么东西?”
“那孩子把它藏起来了。”
“但他在哪儿找到的呢?”
“在他母亲的实验室里。”
“那么是他的母亲把毒药放在实验室里的吗?”
“这叫我怎么回答呢?你简直象一个检察官在审问犯人似的。我只是复述我所听到的话而已。我让你们自己去打听此外我就无能为力了。那个可怜的家伙前一阵吓得不敢吃东西。”
“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不亲爱的这并没有什么无法理解的你看见去年黎希街的那个孩子吗?他乘他哥哥姊姊睡着的时候把一枚针戳到他们的耳朵里弄死了他们他只是觉得这样好玩。我们的后一代非常早熟的!”
“来波尚”夏多勒诺说“我可以打赌你讲给我们听的这个故事实际上你自己压根都不相信是不是!”我没有看见基督山伯爵他为什么不来?”
“他是不爱凑热闹的”德布雷说“而且他在这儿露面不大适当因为他刚让卡瓦尔康蒂敲去了一笔钱卡瓦尔康蒂大概是拿着假造的介绍信去见他骗走了他十万法郎。”
“且慢夏多勒诺先生”波尚说“莫雷尔出什么事了?”
“真的!我拜访过他三次一次都没有见到他。可是他的妹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安的样子她对我说虽然她也有两三天没有见到他了但她确信他很好。”
“啊现在我明白为什么基督山伯爵不能在法庭上露面了!”波尚说。
“为什么不能?”
“因为他是这幕戏里的一个演员。”
“那么难道是他暗杀了谁吗?”德布雷问。
“不正巧相反他是他们想暗杀的目标。你们知道:卡德鲁斯先生是在离开他家的时候被他的朋友贝尼代托杀死的。你们知道:那件曾轰动一时的背心是在伯爵的家里找到的里面藏着那封阻止签订婚约的信。你们见过那件背心吗?血迹斑斑的在那张桌子上充作物证。”
“啊好极了!”
“嘘诸位法官来了让我们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吧。”
法庭里响起一阵骚动声那位副警长向他的两个被保护人用力地招呼了一声“喂!”司仪出现了他用博马舍时代以来干他这一职业的人所特具的尖锐的声音喊道:“开庭了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