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吃了早饭,阿柏留在院子里。他一点也不孤单,一个人在院子里上蹿下跳,逗弄元遥买昨日买回来的两只鸡。陶惜年和元遥则带着昨日便买好的礼品,去乐津里梁府找梁诸。
梁府很好找,宅子很大,比元遥家那京兆王府还要大上一圈。元遥敲了门,便有四个家仆前来迎接,帮他们拿礼品。陶惜年左看看右看看,这梁府与庾远道家几乎不相上下,真是家大业大。
刚走进第一道门,梁诸便听了通报前来迎接,道:“你们两人来便来了,还跟拜年似的,带这么多东西,太破费了。”
陶惜年笑了笑,其实都是元遥买的,呵呵。
几人在会客厅里坐定,随意寒暄着,但其实主要是陶惜年同梁诸在说。聊了一阵,陶惜年停下喝茶,却瞥见梁诸身后的屏风人影一闪。他想了想,兴许是那梁家小妹或是她的贴身婢女吧。虽说梁诸提过他妹妹梁菀君想见元遥一面,可他们毕竟是没成亲的,面对面坐着不太合规矩,因此在屏风后偷看。
元遥倒是什么也没发现,静静地坐着喝茶,不时看陶惜年一眼。
“梁娘子,你家未婚夫婿来了,这会儿走得动么?絮絮背你过去。”年约十六七的小侍女絮絮从屏风后跑回梁菀君的闺房,小声传话。
梁菀君躺在床上,咳了几声,勉强直起身子,脸色很是苍白。她道:“背吧,我怕等不到下一回了。”
“说的什么话啊,呸呸,晦气,不会的!”絮絮急道。
“是啊梁娘子,梁郎前日又遣人去南边找了个大夫,过几日便能到了,说不准你的病就要好转了。”说话的是个五十来岁老妈子孙妈,絮絮来之前她一直在照顾菀君。
絮絮给菀君重新整理了头钗,又点了些胭脂,梁菀君的脸终于有了些血色。虽然两人不见面,但总要打扮打扮。末了,又给她找了件厚衣裳穿着,这才背上她,往会客厅走去。孙妈则在一旁护着,以免絮絮背不动摔了菀君。
但其实她的担心是多余的,缠绵病榻许久的菀君身子比落叶还轻,絮絮能背起两个她。
“我家元郎长得俊么?”菀君脸上浮起一层红晕。
“我……今儿个来了两位郎君,我在屏风后偷偷看了一眼,都很俊呢,不过絮絮没分清谁是元郎。”
孙妈在屏风后铺了厚地毯,又给菀君拿了个软垫子,絮絮便将菀君放在垫子上。会客厅是亮的,屏风后是暗的。菀君可以透过屏风看清会客厅里的人,而她对面的人却极难看到她。
她几乎是贴着屏风,从细小的缝隙里看向对面之人。絮絮说的不错,是来了两位郎君,都长得很俊秀。她以为哥哥就已经很俊俏了,没想到这两位都比他哥哥更俊。尤其是坐在右边的那位,一双桃花眼,笑起来脸颊上有酒窝,那笑容简直能融化冬天的冰雪。不过她认得出来,他不是元郎,因为元郎是鲜卑人,而他与她一样,都是汉人,眸子的颜色要深一些。
于是她看向左边,元郎有一双漂亮的浅褐色眸子,像琥珀一样,与右边那位比起来鼻梁更高挺,五官更深刻,是另一种好看。元郎似乎不爱说话,只安安静静坐着,偶尔看一眼右边那位郎君。他们是很好的朋友吧。
菀君偷听了许久,知道右边那位姓陶,是从南梁来的,现下正住在元郎家中。听着陶郎与哥哥谈论南梁到冀州一路上的见闻,她便心生向往,真想出去走走,可却是办不到。
“梁娘子,渴了吧?喝点茶水。”絮絮轻手轻脚端了一杯热茶,递给菀君。
菀君一不留神,便泼了茶水,低低叫了一声。
陶惜年早就注意到有人偷看偷听,倒没觉得意外。元遥看向屏风后,有些疑惑。
梁诸转身看了看,见没有动静,觉得应当不是什么大事,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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