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候着,有的则面带愁容,不时问几句外面的情形。轻尘和寇怀走了过来,接过他背上的竹箱,将米倒进米缸里。
陶惜年道:“这几日的米不用愁了,但油盐还缺,我再去想办法。今日给诸位带来一个好消息,朝廷派了救兵,已经到城外了,此次一定会将法庆等人剿灭。”
宅子里的百姓也见了穿着盔甲的元遥和魏远,但崔伯的失败还只是不久前的事情,崔伯率领的北魏大军在法庆控制的走尸下溃不成军,众人此时虽然面露喜色却还是隐隐担忧。有几位则哭着道:“我家那口子还在外面,没有吃的,不知道现在还活着吗……”
这些幸存者们,有的将发狂的亲人带了过来,吃喝都伺候着。有些幸存者的亲属已经变成活走尸满大街乱跑,带不回来,陶惜年等人光是救他们为他们提供吃喝就很吃力了,不可能再花精力将他们变成活走尸的亲人救回来。
陶惜年安抚道:“诸位,我们一定会尽力将冀州城里发狂的百姓救回来,在此之前,请好好照顾彼此,挨过这段时日。”
对宅子里的幸存者说完话,其中几位管事的取了米去煮饭,陶惜年则走到寇怀身旁,说:“寇兄,你的师叔和师弟到了,他们可曾来找你?”
寇怀摇头,道:“这处被我们几人施了法,就算是高人也极难进来,我想他们二人恐怕是去了玄妙观。”
陶惜年也如此猜想,道:“我们几人先去玄妙观,轻尘道长,还请麻烦你暂时在此守着。”
轻尘老道喝了一口酒,说:“好,你们去吧,有老道在,妖人进不来的。若有急事,老道便放出孔明灯。”
几人出了宅子,往半山腰行去。陶惜年解了见素做的结界,几人进了玄妙观。
这玄妙观的结界与山下宅子里的如出一辙。旁人能看见山腰上的玄妙观,甚至能走进去。但进入后,只能看见一间废弃的道观,除此外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从正确的地方进去,才能找到见素他们。
当然,若是寇怀的师叔和师弟进了无人的玄妙观,被见素看见,定会将他们引到真正的道观里。
果然,他们进入道观,灵清和凌云已经在会客厅里坐着了,见素正坐在他们对面,几人聊着冀州的情形。二人回头见寇怀回来,皆是一喜,站起身来,先向元遥行了礼,师门几人才开始叙旧。
玄玉走过来,问:“陶道长,这位大人是你朋友么?师父说道观里客房不够了,若是这位大人留宿,能不能跟你住一间房?”
陶惜年全身的血直冲脑门,突然想起在浮山的那两夜,纠结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舌头险些打结。
倒是元遥很平淡地回道:“若不方便回营,我便与陶道长同住。”
啊,他不嫌弃我睡相差啊。陶惜年迷迷糊糊想。
几人简单地吃了一顿便饭,便开始就冀州城里的情形讨论起对付法庆等人的计划。
元遥直言,他不会放弃被法庆当成活走尸的狂病者,毕竟是几千条活生生的性命。他会命手下将士将狂症者统统控制住,再想办法对付法庆。若是能有令狂症者稍稍安定的法子,于他来说便是帮了大忙。
陆禹沉默一阵,道:“近日来我配了个方子,能令狂症者稍稍安定,已经拿北郊宅子里的病人试过了,不能完全治愈,只能令他们安静一阵。只是,目前配出来的药恐怕不够。”说罢,他从药箱里拿出几个小瓶,“这是目前做出来的所有药粉,大概只能对付两百来个活走尸。剩下的,我再去配吧。”
元遥接了药瓶,道:“如此,便麻烦陆道长了。这些活走尸,就没办法令他们恢复正常的神志么?”
陆禹道:“定是能的,但需要拿到法庆的给他们服用的方子才行。除此之外,食素似乎有利于神志的恢复。”
陶惜年点头道:“的确如此。活走尸们如果没有食物导致大批死亡,也会很快惊动上面,天劫对于法庆来说,定是件麻烦事,他会想办法避免。前几日我便发现,法庆会分批为他们喂食,喂食点就在天界寺里。他控制了庙里的小沙弥,为活走尸们喂食。喂的好像并非素食,而是肉。不过……就算法庆会为活走尸们喂食,但还是有不少活走尸没吃上东西,互相撕咬。况且,被喂的是什么肉也很难说……”
众人听了,皆露出不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