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的叶子,像救美的英雄一般,问:“没事啦,有没有受伤?”
阿柏见了陶惜年,如同怀春少女见到了盖世英雄,欣喜地尖嚎一声,抱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恨不得伸出舌头再舔几下。
陶惜年将他推下去,捡了根棍子,在那堆血肉里翻翻捡捡一阵,欣喜地找到了一个小小的亮片,是这只狼妖未修成内丹前的精魄。
趁着精魄未散,他将这精魄捧于手心,催动内丹,这精魄便吸进他的身体,成为他内丹的一部分。自此,他的法力又多了那么一分。
可惜这狼太不成气候太好对付,若是这精魄再大上几分,他就能多增些法力。
完事之后,他甩了甩衣带,说:“可惜炸得太碎了些,不然就能吃狼肉了。阿柏,去收拾一下。”
“是!”阿柏抢过修缘手里的扫帚,立马忙活起来。
修缘有些意外,陶惜年的道术看上去相当了得。他看向那两只狼消失方向,眉头微皱。
陶惜年脸上挂着笑意,得了精魄意味着法力的增强。他的懒惰习性使他很少出去猎妖,送上门来的妖精他自然很乐意享用。
他承认自己修炼的方式有些邪性,师父曾劝过几次,见他一直很小心,也没出过事,便由他去了。不成气候的小妖小怪的精魄完全不会对他造成影响,走走捷径有益无害,岂不甚好?至于再厉害些的结了内丹的妖,他对付不了,也就没试过化用他们的内丹到底会对自己有多大影响。
阿柏打扫完,蹦蹦跳跳回到陶惜年房中。陶惜年正坐在炉边往嘴里扔干果,见他回来,问:“修缘呢?还在干活?”
阿柏“哼”了一声,跑回去看,道观门前空荡荡的,没有修缘的影子。他又去了厨房和卧房,都没有。
“道长,他走啦,不见啦!”阿柏的声音有几分得意。
陶惜年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裳的下摆,慢慢走到道观门前,墙边放着的扫雪铲不见踪影,几个脚印消失在下山的路口。
他双手抱胸,仿佛在思考。
“不会的,过会儿就回来了。”说罢转身进了道观。
阿柏幽怨地盯着他的背影,喃喃道:“死妖道,有了新人忘记旧人,跟他聊得那么开心,问那么多话,都不同我聊几句……”
青龙山山腰,茫茫大雪将昨夜的修罗场覆盖,几只饿狼撕咬着断肢,方才逃跑的二狼赫然在列。看来方才是头狼不满于食尸,才领着两狼上山觅食。
修缘手握铁铲,站在上风口,风吹起他的斗篷,猎猎作响。
两狼见他,仰头发出两声长嚎。方才他与陶惜年在一处,那两狼是见过的,感觉到危险,边嚎边退。其余几狼亦不敢轻易上前。
修缘面无表情,跳下小坡,一铲将其中一狼劈成两半,鲜血四溅。他避开四溅的热血,没让血沾到衣裳。其余几狼低嚎几声,纷纷后退,转身逃命。
他没去看那几条慌忙逃命的狼,选了一处平坦之地,一铲下去,开始挖坑。半个时辰后,便挖了一个能容下近十人的大坑。
他先将穿便衣的几人从雪里抬了出来,整整齐齐地放入坑中,双手合十,虔诚地盖上黄土,又覆以白雪,便看不出土地翻动过的痕迹了。
后又在稍远一些的荒地挖了起来,这个坑挖得比较敷衍,挖完后将剩下的黑衣人铲了进去,包括一个穿便衣的。
黄昏里又下起了雪,雪花纷纷扬扬,落在大地上,将一切罪恶尽数掩去。
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贫僧、贫道的称呼,其实魏晋时期和尚和道士都自称“贫道”,和尚也被叫做道人,后来(大约在唐代)和尚才改为自称“贫僧”。但在这里为了不出戏,就不吹毛求疵了,还是一个“贫道”一个“贫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