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孤笑道:“的确没来过。今日也是元菲说怕遇见那名叫岚雨的仙君觉得烦闷,才决意陪她出行。”
这厢话音未落,那厢已然响起了一声“师兄”。
童孤挑眉看向那白衣飘飘的仙君,询问虬祖:“岚雨?”
虬祖颔首:“有和渊的地方少不了她。”
岚雨将手中的手绢递给和渊:“师兄擦擦汗。”
和渊并未接过,只看向气鼓鼓的元菲,状似无意般越过她询问道:“童孤星君也来了?”
元菲正自个儿生闷气,忽地听见和渊发话,半晌才反应过来:“对,今日专程叫上童孤姐跟我一起。”
和渊颔首:“我去问好。”
他把手中的箭筒扔进元菲手里,全然无视岚雨已然铁青的脸。
童孤抿唇轻笑,向和渊点了点头:“神君,久违。”
“不是,你就把小姑娘一个人扔给岚雨了?”
虬祖显然很关心元菲,正想抬步走过去,却见那边果不其然又吵了起来。
岚雨揪着手绢梨花带雨,元菲一脸莫名地看着她:“你哭什么啊,你师兄罚你去叹息涧挑拣茶叶本就是因为你做得不对。”
她面对岚雨难得如此有耐心,也是想着众目睽睽之下,得给她留些面子,别让她在自己的同族间难堪:“那地狱烈焰你或许不了解,只想着让我受伤便开心了。可本君却清楚,烈焰烧及眼部或是由口部进入身体,不仅毁容,甚至可能丧命。”
元菲这话一出,不仅岚雨,就连在场的虬祖,子长与青俞等人也都瞪大了双眼。
他们本以为这只是小姑娘间争风吃醋,闹大了居然是要毁人容貌。虽然嫌恶岚雨之举令人不齿,却真没将这过错上升到性命之忧上。
现下听见元菲所言,各个都觉得后怕。
若是没有虬祖那一挡,想必天魔二界都会为着一个花灯翻天覆地。
“我,我不是故意的。”
岚雨哭得越发凶猛,上气不接下气:“若我知道那花灯如此危险,我就算自己受着,也定不会如此不小心。少君,我给您跪下认罪了,求求您原谅我好不好。”
她做出下跪的姿势,却被疾步向前的童孤伸手扶住了身形:“这位仙君,那花灯既是没伤及我们少君,你与她之间大可不必行如此大礼。”
童孤冲着虬祖方向扬扬下巴:“为我们少君受下烈火的人乃是虬祖星君,你若真想认罪,倒不如对着他跪。”
岚雨认得童孤额间星君的标志,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一堂堂星君张口闭口都是“我们少君”。
她向元菲示弱本就是为了吸引在场众人的同情。
青俞星君花灯节那日并未在场,虬祖星君只当她不是故意的,她再做出委屈隐忍的模样后退一步,只会让旁人更加觉得元菲跋扈。
这时就算是认定是她故意伤害元菲的子长神君,也会为她的认错态度而生恻隐。
她将如意算盘打得好,却没料到会突然杀出童孤星君。
岚雨这下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呆呆地愣了半晌,连眼泪停止了流动都不曾注意。
好在虬祖打着哈哈活起了稀泥:“不必不必,唉,岚雨仙君也是不识那烈焰威力,方才铸成大错。”
其实他早就从百花岛小花仙们口中得知了真相,后来也向子长求证过,子长为人正直,断然不会撒谎。
和渊更是为此勃然大怒将岚雨罚去叹息涧,但毕竟大家谁也没有证据,此番若执意要闹,众人脸上确实都不好看。
虬祖只得笑道:“至于本君这英雄救美,也算一段佳话。给本君面上添了不少荣光,小伤不足挂齿,跪更是大可不必了。”
他将话语抛到了青俞那里:“对了,明真,你不是想要认识青俞星君吗?过来,虬老哥给你介绍。”
他踱步至青俞身边,看着元菲拎着箭筒走来,笑嘻嘻道:“青俞星君,你家和渊的棋友,钓友,酒友。就跟你虬老哥差不多。”
元菲笑得灿烂,将箭筒换到另一只手上与青俞星君打招呼:“您好。”
青俞星君亦是颔首向她笑道:“久闻大名。每次都没能真正见上一面。等有机会请你同和渊一道去汉江吃鱼。”
元菲本想吐槽这些老神仙怎么各个爱吃鱼,却忽地想起虬祖之前给她科普的八卦:“青俞星君的老相好是掌管汉江的我家同族,螭浮星君。到时候咱们一道去汉江钓鱼。”
这才意识到吃鱼不是重点,汉江才是,因此急忙答应:“星君相邀,必定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