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祁连修浅笑:“你睡觉的样子太丑,本王看得高兴,就想多欣赏一会儿。”
“丑?丑还要多看,王爷的心思真难揣测。”清月发现自己的衣襟松动,赶紧整理好衣裳。
祁连修拉着清月的手,一边引她下车一边小声道:“因你平时的样子太美艳勾人,本王多瞧瞧你的另一面,有助于本王节制。”
清月忍不住掩嘴笑,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衣襟,“妾身才刚发现衣襟有些松,不知王爷蠢蠢欲动的时候,是不是真的被妾身的丑样子遏制住了。”清月说罢,纤细白皙的食指便点在了祁连修的胸膛。
祁连修挑眉,抓住她的手一笑,转而拦腰,几乎半抱着清月下车。他背对着众人,动作隐蔽,也就是眨眼间的事儿。在外人看来,王爷的行止不过是丈夫搀扶妻子的恩爱之举。
高德禄离得近倒看得清楚,但这么一丢丢事情在他眼前算不得什么,根本不值一提;王爷平日在王府里做的那才叫‘惊天动地’。高德禄也习惯了,他家王爷做起过分而事儿来向来是目中无人,眼中只有王妃。
此刻,高德禄就跟什么没看见一样,板着脸淡定地喊:“王爷驾到!”
方丈等得有些恍惚,闻声定了定神儿,方面带笑容带着众人迎接王爷王妃入大雄宝殿,请二位贵客上今晨第一柱香。
周天巧略等一等,待众人进寺之后,才在丫鬟的搀扶下下了马车,由婆子引领从侧门进寺,安置在密院西厢房内。这便是妾和正室的区别,正经场合根本由不得她们露脸。
周天巧是硬挺着羸弱的身子骨儿来寺里的,一进屋,强装镇定的身子就开始打晃儿,站不稳了。
素琴扶着她坐下,一边为她奉茶,一边从包裹里拿出早准备好的枣糕阿胶等物,用于给周天巧补气补血。
“主子饿了三日了,身子骨虚得很。若是能有一盏燕窝给你补血补气便好了。”
“燕窝哪是我这位份人想吃便能吃的。”周天巧动了动苍白的唇,到底咽不下这口气。以前在理国公府做姑娘的时候,虽说寄人篱下,但因姑母管家,她能受几分照应,吃食用度一如其它小姐一般。而今在王府,确是各守各的位份,不许多用一毫,多穿多戴一样。
“听说王妃上次进宫,带回来的赏赐里就有几十斤的贡品燕窝。”素琴不高兴的嘟囔,暗观周天巧神色愤恨,心知她不怪自己,便说的更多。“她一个人吃,几年都吃不完了,怎么就不能给主子匀点。”
周天巧愤恨的攥着手帕掉眼泪,“人家就是吃剩了扔了喂狗,也未必能想得到我。”
“主子!”素琴忙跟着落泪,蹲下身来握住周天巧的手。与她一同的还有碧云和红烛巧,皆个个抹起眼泪,替主子不值。
周天巧感伤了一会儿,想想而今的变化,忙笑着劝她们都别落泪了。“伺候我算你们倒霉,是我对不起你们,也没什么能给你们的,且受我一拜!”说罢,周天巧便摇摇晃晃的起身,要给素琴她们行礼。
众丫鬟哪敢受礼,赶忙阻拦。几个人一起跪下给周天巧磕头,哭着表忠心。
“奴婢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才能碰见您这样的好主子。奴婢们不过是一条下贱命,或死或活都跟阿猫阿狗一样。主子不计奴婢们卑贱,待我们如亲姐妹一般,对奴婢们嘘寒问暖,这些奴婢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素琴带头说到,转而打眼色给其她人。
众丫鬟忙附和,激动地向周天巧感恩。
“还好有你们。”周天巧欣慰的笑了,让她们快起来。
素琴扶着周天巧卧床歇息,劝她好生养精神。“保不齐何时,王爷便会来宠幸主子。主子的身子可别拖了后退,尽早养好才是。”
周天巧点点头,欣慰地看着素琴。
素琴又喂周天巧喝了补汤,方服侍她躺下。“一会儿王爷王妃忙于安置,估摸不会来问您。这会子您好生歇着,到了晚上,保不齐还得去请安。”
周天巧再次点头,素琴提醒的极是,她一定要按时请安,而且绝不能被王妃看出身体孱弱。不然王妃八成会以此为借口讽刺她一番,又或者直接打发她回了王府。在不在相国寺留下不重要,要紧的是自己不能在王爷面前失了脸面。
周天巧喝过汤之后,就觉得眼皮发沉,很没精神,身边的素琴笑着而跟她说什么,她却只依稀听到零星的声音,好像对方跟她隔了很远很远。
素琴见周天巧合上了眼,试探着抓住她的手晃了晃,又叫了两声。
碧云和红烛进门,凑上前来。素琴撂下帐幔,把床里的周天巧挡个严实。几个人走出西厢房,绕到屋子后面,小声嘀咕。几个人最终决定让红烛出去一趟给邱老太君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