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与水云寨之间有河流相连,云西辞此次来临安直接选择了水路,当浩浩荡荡的船队出现在临安渡口的时候,尽管阴雨绵绵,也抵挡不住前来围观的人群,楚家只好派出大量的侍卫把守在渡口。
“楚二未婚妻家还真是不一般啊!”
饶是见过世面的江御也不得不感叹云家财大气粗,且不提那艘装饰的美轮美奂的大船,单单是旁边跟着的小船也是精致的出奇,寻常并不多见,他抹了把额头上溅落的雨点,因为雨并不大,所以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有打伞。
“整个水云寨都是他们的,哪里会缺钱呢?”
卿九歌话虽然这么说,眼睛却死死的盯着越来越近的船,传闻中的水云寨高深莫测,怎能不让人好奇。
他俩一大早就来渡口凑热闹,从远远看到云家的船开始就喋喋不休的讨论起来,完全不顾楚修寒在一旁的低声提醒。
楚修寒是跟楚椹来渡口迎接的,他对于这些并没有什么过多的感叹,身为名门楚家嫡长子,母亲又是三大世家之一的江家女儿,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衣食无忧,故而对钱财之类的并么有什么渴求,到真正做到了“钱财乃身外之物”这句话。
因为渡口水位较浅的缘故,云家的大船并没有来渡口,而是停在江心,里面的人改乘小船,说是小船,是相对于那艘大船而言的,虽然相对较小,依旧比寻常的船只精致不少。
远远望去,只看见来往的船上一片黑乎乎的人影在晃动,原本岸上的众人以为是隔得远的缘故,随着船只的走进才发现,穿上的人无论男女都穿着深色衣服,其中灰色较多,藏青黑色较少。
“他们怎么穿成这样,跟乌鸦似的!”江御嫌弃的开口。
“咳咳。”
楚修寒又咳嗽了一声,看了看楚椹逐渐难看的脸色,开口解释道,“云家是通过衣服颜色来区别身份,青为贵黑为尊。”
卿九歌摇了摇头,摸着下巴回答道:“那他们眼光不咋样,好难看呢。”
“水云城崇尚道学,尤其偏爱黑白二色,一般只有地位极高的人才能穿戴黑衣银饰。”楚椹颇为头疼的看了看身边的两人,“天天叫着要闯荡江湖,连各家各系的基本情况都不知道,丢人现眼!”
江御吃瘪,狠狠的撞了一下卿九歌,不在开口,卿九歌猝不及防,险些将伞掉到了地上,无辜的耸了耸肩,握紧伞亦不再开口。
小船慢慢的靠近渡口停了下来,首先下来的是四位身穿灰衣的持剑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左右,他们环视四周后有序的站在两边,接着一位藏青衣服的少年推着轮椅下了船。轮椅上的男子很是俊美,头发束起,插着银色发簪,一双丹凤眼仿佛能摄人神魂,薄薄的嘴唇紧紧的抿着,脸上沾着细细的雨滴反而增添了阴柔之感。
“云西辞是个……”
江御吃惊的张大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能在云台上打败四大堂主,尤其是让名震江湖的小铃铛落败的人居然是个残废!”
还没等卿九歌答话,第二艘小船上的人也下来了,黑衣的中年男子长眉入鬓,一双大眼很是犀利,刚到岸边就皱了皱眉头,叉着腰打量着四周后,低头跟身边的侍卫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那个侍卫撑了把伞走了到了他身后的少女面前,那位少女带着黑色的帷帽,看不清模样,黑色襦裙上用黑线绣着竹叶,看起来尤为精致,似乎是不喜欢,她推开了侍卫撑过来的伞。
烟雨楼上,一位红衣女子眺望着渡头的人:“那位应该就是云家的三姑娘。”
“姐姐好眼力,隔着么远都看得见!”站在她旁边的男子打趣的的开口,“看这情形,云家小姐并不像传闻中的那样不受待见,旁人都看重的狠呢!”
“毕竟是正室所出,身份地位都摆在那儿呢!”
方红颜无所谓的笑了笑,同为女儿身,她倒是很同情这位三小姐,既没有云婵衣当年轰动江湖的美貌,也没有云西辞现在名震武林的声誉,如今只能嫁给一个庶子,未婚夫还随时有可能断气。
方宁看见自家姐姐悲天悯人模样,刚准备在说什么,不经意间瞟见不远处走向渡口的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来了?”
渡口上,云西辞见到楚椹很是恭敬,以晚辈来自称,这一做法倒让周围的人很是吃惊,楚家虽是南方的名门望族,但比起水云寨倒是不值一提。
楚椹面不改色的受了云西辞这一礼后,开口寒暄道:“贵人出门招风雨,云城主此番前来,定会为我临安添色添彩。”
云西辞还未开口说什么就听见身后一阵讥讽。
楚修寒和江御等人向后望去,一开始就面色不善的中年男子此时满脸的不耐烦和嫌弃,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不给城主面子的人,不是水云寨那位嚣张跋扈的云家二爷云从明还能有谁呢?据说云西辞继承城主时,反对最厉害的就是他,背地里也不知给云西辞下了多少绊子。
“从水云寨到此走了多日,二叔虽身强体壮但也比往日疲倦了不少,稍后可休整一番。”
云西辞此话一出,云二爷原本就黑的脸上此刻更黑了,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楚修寒断定,要不是那位黑衣少女拉了拉云二爷的衣袖,云二爷一定会动起手来。只是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两人关系是同水火,云西辞为何会带云从明来临安呢?
江御摸了摸了摸后脑勺,偷偷的在卿九歌耳边念叨:“这场面简直比我姑父回家见爷爷还要诡异。“
卿九歌表示赞同的点了点头,家族内斗有时候也堪比江湖恩怨。
云西辞大概是经历过很多种这样的情况,脸上很平静,他打量了一番站在周围的同年人,眼神锁定在楚修寒的身上:“这位兄台气度不凡,想必就是雨寒剑剑主楚修寒,楚大公子吧?”
楚修寒微微颔首:“正是。”
“早就听闻楚公子一把雨寒剑是的出神入化,改日西辞想领教一二。”
“云城主言重了。”楚修寒接过话,习武之人能够与旁人切磋也是一件乐事,更何况云西辞这个人太过于神秘莫测,他早就想好好了解,故而并没有谦虚推脱,“只要云城主开口,修寒一定奉陪。”
楚椹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对儿子的回答很是满意。
云西辞嘴角翘起,脸上终于有了丝丝表情,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这时,人群中传来喧闹,众人望去,不远处一个人一身青衣,撑着伞缓缓的走过来,消瘦的脸依旧是苍白的,往日很有神采的桃花眼此刻到多了一些道不清说不明的意味。
一直站在一旁没有开过口的少女,悄悄的揭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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