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似乎颇为疏离冷落?”
叶觉非点点头,然后诚恳道:“这不重要……不过,他在字里行间的意思,初时还不明显,只是,他说的很多事情,都和我们往日碰到的有些小小的不符,却又不是特别明显,时间长了,我才回过味来,玉天宝他,分明是在暗示我们两个离开……”
叶觉非用手指轻轻的敲了敲桌面,似乎在借由这种小动作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又拿起了姬冰雁刚刚倒给她的那杯茶,一饮而尽,然后道:“先不说,他是怎么知道我和陆小凤去了银钩赌坊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在去银钩赌坊见过之后,又千方百计的暗示我们两个离开。”
姬冰雁依旧不解,甚至觉得有些匪夷所思,道:“他对你和陆小凤,一冷一热,故意显得亲近和疏离,是为了让你们两个人纷纷离开?”姬冰雁简直有些难以理解。
“我也猜不透,玉天宝接下来是想要做什么,只能先按照他的意思,从明面上脱身才好。”叶觉非淡淡道:“看他的样子,我几乎要以为,他被人监视了,可是,我又的确未曾发现,周围有旁人盯梢的痕迹。”
姬冰雁没有问,会不会是因为那个隐藏在暗处的人,武功比叶觉非和陆小凤等人皆高出许多,是以他们都不曾发觉,毕竟,这个猜测,如果是真的,那么,就着实有些骇人了。
毕竟,叶觉非和陆小凤,都称得上是当世高手,能让他们束手无策的人,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也可能是有其他令玉天宝颇为忌惮的原因。”叶觉非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喃喃自语般的说道:“我在想,等陆小凤也顺势离开之后……我是该等陆小凤回来,还是换身衣服打扮,主动过去看看究竟……青楼,什么鬼地方……”
姬冰雁闻言,稍稍愣了一下,半响才反应过来,霍然间睁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喝完酒之后,他们就该去——就该去青楼逛上两圈,然后——然后顺势分开?”
猜测到叶觉非的言下之意之后,姬冰雁整个人都不好了。
叶觉非看着姬冰雁那张冷淡的脸上僵硬的表情,颇为无辜的点了点头。
“陆小凤和玉天宝,肯定有这些默契的啊……”叶觉非随意的说道。
“……”对于这种默契,姬冰雁简直无言以对。同时,对于叶觉非竟然能够领会到他们两个的意思,姬冰雁就更是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示了。
“我还是放心不下……”终于,叶觉非锤了桌子一下,坐直身子,微微拧着眉梢认真道:“我还是得过去看看!你这里有没有易容面具?”
姬冰雁默默点头,刚要起身过去翻找,又突然停下身来,对叶觉非使了个眼色,指着她的重剑泰阿说道:“衣服好说,想要易容这里也有现成的易容面具,可是,你身上的这两把剑,实在是太惹眼了些。”
叶觉非道:“其实轻剑也好说……换一把就是了。”
虽然嘴上说的换一把剑,不过,叶觉非还是没有放下那柄千叶长生,而是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这把剑带在身上,同时让剑不那么显眼……
至于重剑,却是只能暂且留下,交给姬冰雁忙帮保管了。
换了一身粗布衣衫,又把头发上的金簪首饰全部换下来,随便捡了两根不值钱的木簪把头发绾起来,对着镜子看了看易容之后那张平淡无奇的脸庞,叶觉非却是十分满意。
“我去了!”叶觉非收拾妥当之后,从屋子里出来,然后顺手拿走姬冰雁准备好的一个柳条编制的篮子,最后对姬冰雁笑道。
姬冰雁仔细而打量了易容成一个寻常的年轻妇人模样的叶觉非半响——冬日里的衣物本就厚实,脖颈处的肌肤再怎么细腻白皙,也被藏在了粗布衣衫下面,不会露出丝毫,那双纤细漂亮却柔韧有力、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的手,也特意涂抹了些易容的药物,显得粗糙黯淡甚至有些干裂起来。
“等一下——”叶觉非提着篮子正要开门的时候,姬冰雁突然开口道。
叶觉非回过头来,微微挑了挑眉。
“走路的姿势不对!”姬冰雁干脆利落的说道。不管是性格羞赧荏弱,还是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寻常妇人,走路的时候,步伐较之男人,肯定会轻一些,但是,却绝对不会像叶觉非这种武林高手一样,极端轻巧,轻功卓绝。
叶觉非微微一怔,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尽量想着自己当初受重伤时候的感觉。
姬冰雁看着叶觉非,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又道:“现在还来得及?”
叶觉非莞尔一笑,可是,那张覆盖着易容面具的脸上,却显得并不怎么动人,坦然道:“等陆小凤,或者等另一个人。”
姬冰雁好奇道:“另一个人,是谁?莫非还有别的安排?”
“大概是陆小凤的朋友吧!”叶觉非也不确定,只是淡淡笑了笑,然后反手把门关上,将姬冰雁留下,自己却避开众人的视线,重新绕回了刚刚分开时的那座酒楼。
陆小凤和玉天宝已经不在了。
叶觉非也没多做停留,借着和街上小潘攀谈的功夫,不懂声色的张望了下,然后顺着街道的方向,寻找青楼的踪影。
正值晌午,冬日里的阳光也变得热烈起来,只可惜,北地寒冷,纵使是阳光明媚温暖,夹杂着凛冽的寒风,也仿佛能把棉衣吹透。叶觉非内力深厚自然不觉,而那些在外面或是摆摊或是走街串巷的小贩们,却是各个缩着身子,手脚依旧被冻得发僵。
按理说,几乎没有哪家青楼是大中午开门的,奈何有陆小凤和玉天宝这么两个风流公子主动找上门去,本就是人才俊杰,再有些不菲的银两打底,混在那风流之所,倒是并不费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