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多谢小哥哥。”金麟儿从孙擎风背后探出脑袋,伸手去接门牌。
“不得无礼。”孙擎风听到两个“哥”字,耳朵一抖、眉头一皱,语气瞬间冷了下来,把金麟儿的脑袋按了回去。
但他转念又想到,这周行云气度不凡,定是华山派的重要弟子,金麟儿要拜入华山,须同他处好关系,便努力摆出谦和态度,道:“多谢阁下美意,你们住下,不必麻烦。”
金麟儿一贯听孙擎风的话,虽不知他所思所虑,但不多言,只道:“是我失礼了,小哥哥你们住吧,我跟我哥找个落脚的地方不难。”
周行云将手收回,诚恳道:“两位俱非常人,一时落难,受俗人冷眼,切莫放在心上。”
孙擎风目光如刀,看向周行云。
周行云笑道:“这位大哥背着两把长剑,剑身虽为黑布所蒙,但剑柄露在外面。在下是爱剑之人,观其形制便知绝非凡品。我已将房间让出,断无收回的道理,纵使你们不住,房间亦将空出。我把门牌放在柜台上,二位自便。”
周行云说罢,转身离开。
金麟儿:“大哥,我们住不住?”
孙擎风:“怎见谁都叫哥?”
金麟儿:“啊?”
孙擎风似乎气不太顺,反问:“啊?”
金麟儿摸不着头脑,道:“那、那我总不能管他叫弟弟吧?我要拜入华山,不好失礼的。”
孙擎风没好气道:“你还知道失礼!他既已如此相让,我们不住则更加失礼。走了,别傻愣着。”
金麟儿开心起来,牵着孙擎风走进店里,边走边说:“大哥,我觉得咱们来对了,华山派教徒有方,那位小哥……周行云真的很好。”
孙擎风脾气坏,但气量不小,难得见到一个非常人物,心中自然欣赏,点头道:“修为倒不如何,但确实是个君子。你往后可以结交。”
年关临近,长安府年味渐浓。
孙擎风看金麟儿开心,且华山开门招徒的日期未至,许他在此地盘桓十日。
这十日间,金麟儿日日拉着孙擎风出去看热闹,几乎要将长安城的十二条大街全都踏平。
孙擎风不再让金麟儿坐在自己肩上,而是将他护在身前,按在怀里,用大髦紧紧裹住,名曰遮风避寒,实则是限制他的行动,免得又惹出什么麻烦。
金麟儿看不到远处,便把心思放在街边小摊上,常常是嘴里吃着、手里拿着、怀中抱着,眼睛还到处看着。
长安繁华,但孙擎风对所有事物都兴趣缺缺。
穿过繁华的街市,敲得震天响的铜锣、被风抖落如瀑般的枝头雪、从杂耍艺人口中喷出的巨大火云、在雪地里冻得瑟缩的猴子、冒着白烟的阳春面,对他来说都如梦中烟云。
他唯一看在眼中的,只有金麟儿圆溜溜的后脑勺。
孙擎风有时候也会有玩心,悄悄伸出指头,对着金麟儿的后脑轻轻一弹。等到金麟儿回过头来,他又装模作样地望着远处。
金麟儿起初很是惊恐,以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