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真是前后脚,连应有些无奈,也很担心自己的未来,他想了想还是打算把事情告诉苏卓荦。
“嘭!哐当!”
只是没有想到苏卓荦压根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苏卓荦伸手抬起连应的下巴,仔细观察他的容颜,然后把他放在房梁上,点上睡穴确保他可以昏迷两天后,又拿绳子固定了一下。
夜色已经很深,苏卓荦压低声音,唤门口侍奉着的下人去准备沐浴的事宜,然后一件件脱下湿皱的衣物,审视着铜镜里面自己的身体,劲瘦的腰身,白皙的肌理。
他解下发带,将披在身后的青丝拢了拢,用额前的碎发掩饰额角的伤痕,只是他的脸色委实不太好看。
苏卓荦走到后殿里,里头热气腾腾,水和衣物都已经备齐了,他缓缓下水,背后的伤口被热水一激,便有些泛红,原本冰冷的身体终于有了温度。
皇帝的那句话,他听见了,所以才会来到这里,揽月台是皇宫里面最高的建筑,修建在最西面,那里极为幽静,人也很少。
那是他最好的机会。
苏卓荦站起来,捡了一件白色的中衣撕成一条条的布带,紧紧缠住背后的伤口,然后再穿戴整齐。
衣服都是雪白的,料子也不差,他披上最后一件外袍,重新来到镜子前,拿起笔缓缓勾勒,眉梢挑低些,简单修饰了一下颊侧。
唇瓣的颜色太白,他便咬破唇肉,用洇出的血染成鲜艳的绯色。
两人都在等待,从翌日的天明等到星辰高起。
揽月台。
陈均抬起玉制的酒杯,碧绿色的酒液荡起微波,他仰头一口饮下,竟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有服侍的太监上前禀告,长阳宫的连应公子求见。
陈均暗想他会敢来见自己应该是有了苏卓荦的消息,便抬手宣召。
揽月台修建的很高,与它的名字倒也相合,站在高台之上,月光夜色皆迷离。
苏卓荦一步步登上石阶,软剑扣在腰间,他微微低头,遮去眼中的冰冷。
月白色的华衣,碧色的发簪挽了一半的青丝,碎发遮掩下的眉眼看不分明,却恍惚觉出它的精致。
陈均抬眼望向他,一时难以错眼。
清晰的脚步声仿佛不是踩在石阶上,而是踏在他心里。
陈均嘴角动了动,却几乎失语。
苏卓荦走到他面前,然后指尖带出的一点银光瞬间惊醒了陈均。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