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哭:“我家主子还在里面啊。”
“阿弥陀佛,佛主会保佑的。”
直到每一寸草木都燃烧殆尽,烧无可烧,火势才逐渐停歇下来。
眼前的情形让所有人不寒而栗,满地的灰烬中,两具干枯沉黑的骨架静静地躺着。
僧人们已经在原地双手合十,念起经文。
夏婧泪眼朦胧地走上前。
她双脚不停地颤抖,尸身被火烧得面目全非,甚至辨认不出到底哪一位才是容宛舒。
……
皇宫里歌舞升平,席间觥筹交错。
男女分席而坐,女眷们与男臣以帘幔隔开。祁进是朝廷重臣,他的坐席紧靠着太子。
不知为何,他今日内心十分不安,有些心不在焉,太子喊了两次才回过神。
“殿下。”
太子没有怪罪他的怠慢,只是好奇,什么事能让大将军魂不守舍,笑着问:“在想什么?”
祁进摇了摇头。
太子一脸神秘地挨近:“你是不是知道了?”
“知道什么?”
太子没再说别的,端起酒盏与他碰了碰。
淑宁已经求了父皇,等会儿当众赐婚,他就要成为驸马了。
筵席至半,肃文帝坐在高堂,对四周推杯交盏、轻歌曼舞的热闹场景一览无余,似欣慰似感叹:“南阳能有今日盛况,多亏了祁将军。”
皇上发言,群臣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女眷们也都不再谈笑,唯有淑宁红了脸,心脏扑通扑通地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那一边,被点了名的祁将军起身行礼,谦虚道:“臣惶恐,南阳能有今日,是因为皇上的英明。”
朝廷重臣们绝不会错过这么一个溜须拍马的机会,异口同声地附和:“皇上英明。”
肃文帝那张脸满是岁月的痕迹,即使挂着笑容,那一双眼睛依然锐利如刀,不怒含威,令人不敢直视。
他笑呵呵道:“朕老了,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祁将军今年都二十四了吧?如今天下太平,该娶妻生子了啊,否则,老夫人面上不说,心里肯定责怪朕了。”
祁进心里咯噔一下,皇上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话。
下一瞬,已经有后妃笑着道:“皇上,臣妾有个主意。”
“你说看看。”
“咱们的淑宁公主芳龄十六,还未婚配呢,与祁将军站在一处,还真是郎才女貌,不可多得的一对璧人。”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来,是这层意思。在场的大多人都恍然大悟,目光不由纷纷投向女眷那一边的淑宁,隔着轻纱,他们自然也看不到人,只能顺着方向看个人影。
女眷们纷纷向淑宁公主投去羡慕的眼光,也有不少命妇小声地跟祁府的老夫人和二夫人道喜。
二夫人是发自心底的高兴,这淑宁公主虽然生母早殁,但皇上对她的宠爱程度,就连太子都被比下去了,日后他儿子的地位肯定水涨船高,更上一层楼。
相比之下,老夫人就没那么欢喜了,更多的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