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今天下午,先是自己开车后是抱着小猫,又是排队做ct检查又是抽血,期间一次手机都没掏出来过。
周萱扁了扁嘴,差点要欲哭无泪。
她已经能想象到梁津发怒的样子。凶死了。
女孩硬着头皮,给梁津拨回去。心里忐忑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电话响了三声,很快被男人接起。
“姐夫姐夫姐夫——你听我解释啊,我在医院,我刚刚忘记看手机了。”女孩一着急还是管男人叫姐夫,这口误怎么都改不掉。
电话那头,男人皱眉。此时,他正站在新加坡pinetreehill的一栋大厦的顶层大平层内,落地窗前。
在他身后,是整齐、严肃、冰冷到极致的家居,一如装修公司的样板间,没有一丝人气,包豪斯风格简约而冷峻。
在他身前,是窗外万家灯火,繁华商圈的灯带闪烁着黄金一样的光。
男人没有开灯。屋里很暗。窗外,阑珊的灯火映上他英挺好看的面部轮廓,突然闪烁的灯带照亮他整张脸。这张脸俊美淡漠如修罗。一双眼睛,依旧隐藏在眉骨下方的阴影里。
他修长指间夹着一根香烟,香烟快要燃到尾巴。
水磨瓷砖地板上,落了一地的烟蒂。
电话那头,传来女孩低低认错的声音,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低低的,好像快把她委屈死了,一如原始部落中天黑之后才回到家的小姑娘,怕回家晚了被爸爸妈妈骂。
她身后,人声嘈杂。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
男人眉头皱了皱,将指间的香烟直接用手指捻灭。
“我知道错了。徐叔走后我本来想开车上路试试,中途车被撞了一下,撞我的那个人,嗯,他是为了躲避一只横穿马路的小猫才撞上来的。小猫眼睛发炎得很厉害,我现在正带小猫在医院这儿治眼睛。我不应该不接你电话的。”
周萱慌乱地解释着。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梁津温柔的时候是那么温柔。会给她送小金狗,给她剥螃蟹,在她来月经肚子疼眼泪汪汪的时候,给她煲热水敷肚子,同意她爬树,还说要装上防护网。
但是他凶起来的时候又是那样凶。她还是好怕他。怕得不行。
他本质上,还是一座大冰山,令人生畏。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都会把手机铃声给开着的。”女孩儿这次是真知道错了,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你现在在哪个医院?人没受伤?”男人终于开口。
周萱听着梁津的声音。他嗓音干哑,在原来砂纸的质感中,好似又掺了沙子一般。她这边很嘈杂,但是他那边却很寂静,越发衬得他嗓子干哑,就好像抽了很多很多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