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谢繁华却没有想这些,见他一身狼狈样,早就心疼地跳着出来了。
李承堂退了一步,宠溺看着她笑道:“枣儿先回床上去,我身子寒,待身上暖和些了,再靠近你。”
谢繁华伸手过来拉他的手,将他依旧厚实却不再温暖的手抓起了使劲哈气,一边搓着一边问:“这样好些了吗?”
室内温暖,挂在他头发上还是脸上的雪依旧融化成了水,顺着他眉眼往下滴落,没一会儿功夫,他已经满身满脸的雪水了。
见自己未来媳妇关心在乎自己,他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笑,此番早就顾不得什么冷不冷了。
谢繁华嗔怪道:“真是的,这么大冷的天,你便在家好好歇着就是了,还出来做什么?你在圣上跟前当差,半点差池不能有,要是生病了做错事被圣上怪罪了,可怎么办?”
听着她小声埋怨嘀咕,李承堂只觉得心里暖烘烘的,这才是家啊,这才是他心目中一直向往期待的家。只要一想着,往后家中会有一位小娇妻等着自己,那么他在外面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
就像祖父祖母那般,如胶似漆,夫妻恩爱长久。
见他一直不说话,身上整个都湿透了,谢繁华咬了唇道:“衣裳脱下来吧,晾在一边架子上烘着,待烘干了再穿,否则明日你定要生病。”她飞快瞥了他一眼,然后双颊微红,复又低下头去,吞吐道,“你......要不如先去......去......”
她心疼他,怕他冻着,想让他去床上裹着被子好好躺着。可两人虽然定了亲,但是毕竟还不是夫妻,这样的话,她到底难以启口。
李承堂垂眸望着小姑娘红透了的小脸,心花怒放,抱着她脸就亲了一大口,然后三两下便脱了自己外袍。
见他举动,谢繁华却是惊了,朝后退了两步,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想做什么?”
李承堂先将湿透了的外袍拿到一边的架子上挂着,又就着火盆顺便烤了烤手,身子暖和些了,他才敢靠近佳人,他垂眸望着她,唇角荡着笑意道:“我就想抱着你,保准什么都不做,夫人可愿成全了为夫?”
“谁是你夫人!”谢繁华见他又不正经了,抬腿就狠狠踢了一脚,然后转身朝里走去。
李承堂轻哼一声,心想,这丫头倒是有些蛮劲呢。
“枣儿,你我已是既定夫妻,迟早是要一个被窝里搂着睡觉的,你别害怕,我又不是豺狼虎豹。”李承堂厚着脸皮黏上去,从背后将佳人抱住,紧紧地将她整个人揽在怀中,下巴抵在她头尖上,温言软语道,“好枣儿,我保证规规矩矩的,你便让着抱着你吧。”
谢繁华又想到那日他逼迫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一时间又羞涩又恼怒,张口狠狠就咬住了他手。李承堂疼得倒吸好几口凉气,可就是不肯松手,还是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如今连枣儿都不要我了,为夫真可怜。”他声音有些憔悴喑哑,偏偏又是贴在她耳边说的,可怜兮兮的话语,又带着男人身上好闻的香味跟温度,臊得谢繁华脸热乎乎的。
李承堂倒也规矩,虽然抱着她,但是没有动手动脚的。
垂眸见怀中佳人似乎犹豫了,他喟叹一声,有些可怜地乞求道:“枣儿,我想这样抱着你入眠,我想疼你,想把我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也想你疼我,对我好,关心我,让我感受家的温暖。”
他虽然是唐国公世子,可打小并不受自己父亲喜爱,也不得母亲喜爱,有一段时间是跟在祖父祖母身边的。可祖父祖母总爱出去游山玩水,或者悬壶济世,不能时时刻刻呆在家里,所以,他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呆着。
他不知道为何父亲母亲都不喜欢自己,母亲甚至为了讨父亲欢心,在自己还小的时候,竟然将自己丢出去。
那个时候,他是靠着跟狼崽子抢狼奶喝,才能活下来的。
都说狼凶残恶毒,可是他的父母,真是比凶残饿狼还狠毒百倍!
小的时候,他总会瞧见父亲抱着承献玩,父亲跟承献母子在一起的时候,总能笑容满面,他那个时候就很羡慕,他也想要父亲带着自己玩,可父亲每次见到自己,就装作看不见。
后来他渐渐知道,不管自己怎么做,父亲也是不会喜欢自己的。
再后来,他再也没有企盼过什么,只是终日苦练习武,后来收留了几只无家可归的小狼崽,再后来,训练了一只狼兵......突厥犯境的时候,父亲御敌不住,他便领着自己亲信士兵跟一群狼兵上战场杀敌。
少年成名,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再后来,一次次战役中,他边关杀神的名声,就传遍各地。突厥人更是闻“狼”丧胆,不敢轻易袭击边疆。
他有着狠辣的手段,不苟言笑的冷俊面容,对待敌人从不手软,所有人似乎都害怕他。久而久之,他便就不会笑了......只是偶尔想起曾经有个躲在假山后面哭的小女孩,他心才会软一些,人也有了些盼头。
日子总有了盼头,才会越过越好的,他也不例外。
他想娶她,想宠着她,她哭了他想抱她在怀里安慰,她笑了他想静静坐在一边细细听着,他想跟她生儿育女,想跟她一起创造一个幸福的家。
谢繁华转头看他,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顿时心疼起来,也放下了那些矫情,望着他道:“便让你睡一会儿,刚好我也有话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