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这样的割裂,之后随着黄巾起义的爆发而有所弥合,但归根到底是已经发生并且无力回天的。】
“黄巾起义?”
尽管本来就因为政治黑暗争斗尖锐的未来而头晕目眩,真正在听到了起义爆发的时候,刘秀的心依旧是一下子突然沉重下去的。
——他毕竟是皇帝啊!
就算子孙的昏庸与不争气让他被气得喉口发烫,可是当这样的混乱最终得到了应得的报应之时,他还是会有不愿事态如此发生的情绪。
但怎么去理直气壮地诟病起义的人呢,他自己难道不算是造反出身的吗?
于是他哽住一瞬,继而将苗头对准了那屡屡被后世人点到的桓灵二帝:“这怎么还不够昏庸了?!”
“就算没有秦二世那般无道,他们俩难道还有理了吗?”刘秀不知道那几个被挑出来对比的后世昏君如何,可他觉得这有什么好比的:“别人比他们烂,难道就能说明他们不烂了吗!”
他直接一个震怒:都是昏君,还分什么三六九等?
国家都被搞砸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比其他昏君好一点,能让他的大汉活得更久吗?!
而在怒火中烧的时候,天幕接下来的论述却远比他想的更为冷酷,冷漠得,像有一盆冷水浇下,让他都不由有些怔然。
【毕竟,就像张角那振臂一呼的口号一般: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接连不断的灾异与无能腐败的政府,已然在精神上再一次打倒了汉家的天位。
上一回是王莽代汉,试图承接新受命的使命,却被刘秀击倒,于是反为汉家的皇位抹上一层神圣的光辉。】
“再一次?”
从天幕的言下之意中听出了西汉灭亡的原因,刘彻坐直了身子。
他有点狭长的眼半眯了起来,正对着那个曾经在他父亲篇章的论述中出现过的人名。
东汉是因为灾异与腐败而失去了天位,那么西汉呢?
他记得那王莽甚至为了篡代还更改了他们汉朝的正朔,这般需要理论与体系支撑的事情,协助在旁的肯定是当世的大儒——必须是儒家,只有他们能把那套名与礼的论证玩出花样来。
骨子里就透着刘家人实用主义风范的皇帝沉吟了片刻:他其实对于儒家还颇有几分好感。
这好感当然不是因为学术理论这样表层的东西,身为统治者的刘彻在乎的是那君君臣臣上下阶层分明的理念,极好地能为他所用,进一步巩固臣下与他的地位差距。
所以他继位之初就开始任用儒生,就算先前被祖母抓住儒生的把柄而制止了行动,也自信自己未来会继续重用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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