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清明节来临。游星要去给家人扫墓,但她想到周砚均一个人孤苦伶仃,还要独自去给家人扫墓,她很想陪他。
难以抉择,很是惆怅。
周砚均知道她想陪自己,宽慰她不要纠结于此,他独来独往惯了,不是什么事。游星只好说:“那你帮我上柱香。”
以往每年,苏玉都会早早将香纸备好,天蒙蒙亮就催周砚均起床收拾。
父母和爷爷的墓挨着,爷爷的墓给奶奶留着空,只是墓碑没来得及刻上奶奶的字。周砚均难免会惆怅,小雨纷纷,阴霾难散。
只有清明节时,奶奶会来,祭日就只有周砚均会来。他不是第一次自己扫墓,只是这次,格外清冷。他的内心再强大,在世间众人之中却再无一人与他有牵连,像是万物消失殆尽,生机不再,唯独他目睹着。
他单手举伞,拿火机点香。不大好操作,索性将伞掷身旁,伸手将香和火机躲到伞下,自己冒着雨。
一只纤瘦白皙的手握住伞把,周砚均看过去,火机按住,火光飘忽舞动,却忘记移动手里的香。“你怎么来了?”
眼前的女生穿着卡其色呢子衣,周砚均穿的灰色呢子,莫名其妙的默契。
他出发前,人儿还在跟他抱怨说流原离川平远,无法两边兼顾。但他不知,其实那时她已经在来的高速路上了。
游星郁闷,和谭斯羽说了这事,她没想过不去游母的墓前,只是心疼周砚均一人孤寂得很。谭斯羽转身却和游厉说,游厉竟一反常态,“想去就去,没人拦她。”
游星还是犹豫,谭斯羽说:“年年清明节扫墓都是一样的,每年都去,不差这一回。这是第一年他的亲人皆不在世,会格外孤寂难熬些,想陪同就陪吧。”
是啊,这是第一个清明节,他孤零零的活在世上,与所有亲人阴阳相隔。
游星为了早些赶到,五点就起床坐车。阿敏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游星不大好意思,说正好她回家,给她放两日假。阿敏一听马上精神抖擞,开车时神清气爽。
如今阿敏在给谭斯羽母女做司机,偶尔被游星征用过来。
“因为想奶奶。”她为他撑伞,示意他点香。
有人帮忙,他的动作顺畅起来。两人没说多话,游星能感觉到他的磁场低沉,没有格外活跃气氛让他开心。
雨小了些许,她举着伞影响他的动作,于是收了伞站在他的身后。
他俯身在墓前摆瓜果,点烛火,又拿了帕子擦拭灰尘。霏霏细雨落在他的衣裳上,像呢子衣上披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薄膜。
等他忙完,她上前点香问候他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