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同事就已经变少了。
很少会有人和他搭话,除了任务之外,他的生活还挺空白的,不怎么娱乐,没有寻求快乐的欲望。
那是一种奇妙的、充实但空白的日子。
渐渐地,他甚至成了新人口中的“大佬”,偶尔有人会叫他前辈,还有人在背后说他奇葩。他听见了,不过他懒得回应,每一次任务都会经历全新的人生,往往还都会包含各种最激烈的情绪,时间久了,属于自己的情绪就变得很淡。
也许是佛系吧。
不知道做了多少任务,他积攒的财富到达了一个可怕的数字。
于是他向主系统提了退休。
那一天,系统、主系统、在场的同事似乎都很惊讶,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出离职,但他觉得非常合理。
该离开了,有什么问题吗?
算算业绩,他当然早就完成了那些退休所需的严苛的要求,记忆更不是问题,没有人的记忆比他干净,该模糊的不该模糊的都清洗了,只留下些许无关紧要的内容,完全不会因此泄露信息。
他对那天还算有点印象,记得自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等着主系统同意或拒绝。
空气好像都凝滞了,有一瞬间他觉得主系统想提出什么问题,但最终还是一言不发,批准了申请。
他交了高昂的手续费,走了。
去哪,不知道。
就随便逛逛。
反正世界对他来说一片空白。
就那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寿命自然已经超过了正常人,毕竟以前做了那么多任务,拿了不少奖励。
其实他刚订好了一块无人的荒地,想要把自己的东西全搬到那儿。
在搬到第三次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不偏不倚,撞在他的行李上。
他当时疑惑地瞅了好一会儿:“系统?”
【啊,啊,嘎吱吱……】
是一只快要损坏的系统。他看了一眼天空,想了想,好像是被当做垃圾处理掉的废物系统,丢到这儿来了。
又翻开系统型号看了眼,发现和猜测差不多,是一款特别古早的统,自毁程序已经开启了,但是因为撞到他,程序嘎嘣一下出了bug,毁了一半。
蛮有意思了。
他恰巧什么都会一点,又很有时间,干脆慢悠悠地研究起系统的构造,尝试修复这样一只没什么用的东西。
他现在也是什么用都没有的人嘛。
修复系统的工作其实很难,系统的构造也许只有其他系统和主系统才知道。作为一种和人类截然不同的生命体,它们拥有极其高效的运转速度和跨时空的联络模式,非常适合当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