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放松了些,拿着枪的右手垂下,放在身后的左手依然贴着匕首,“cider,你的身体无碍了吗?”
青木伶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倚着沙发:“想出来找你玩。顺便——告诉你一些小秘密。”
安室透看起来更紧张了,他想不明白是什么能让重病在身的人溜出来。
好在青木伶自己也很紧张,放在沙发上的手指收紧又放松,偏圆的眼睛瞪得非常大,在没开灯的客厅里特别像是一只马上要飞扑过来的蜜袋鼯。
显然这不是错觉,他真的松开沙发,赤着脚跑了过来。
“我偷跑出来的,在外面呆三个小时就得回医院。”他偏头,唇间溢出几声轻咳,脸上一直没什么血色,看着像冷,偏偏又只穿了件挺单薄的黑衣。
安室透知道他的习惯,见面被抱一下非常正常。
只是今日好像很特别,贴贴完之后他又被半推半攘地压到沙发上,青木伶冰凉凉的手指顺着衣服下摆往上摸,箍着腰抱紧。他是比他矮一些的,而且骨架小,如今这个姿势只能看见毛茸茸的发顶,因为乱动产生的静电而格外炸毛。
“我说的事情好像有一点重要,你可别被吓到了。”
“……你先说。”
安室透对上他湿漉漉的眼神,理智告诉他事情不对劲,情感上又莫名被安抚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青木伶病倒昏迷的时候他会惦念着这个人,现在人醒了,他反而又觉得关系还是生疏些好。
这眼神太微妙了,他想起琴酒对青木伶的上心程度,觉得青木伶下一秒宣布他们在一起了,都是能接受的事。
“那位先生,boss,可能要走了。”
噔噔咚。
饶是安室透在心里做了万般打算,也没想到要说的竟是这件事。
我该做出什么反应?关心一下boss的情况还是缄口不言?他罕见的有些茫然。
他反复舔唇,话语在舌尖磨蹭。
又听见青木伶说:
“其实我想叛了来着,不对,我已经在叛的路上了。过段时间你找不着我,也不用担心。”
安室透:……!
他看起来灵魂劈成了两个,两边都在飞速运转。
“你也知道我也boss很熟。”青木伶依然用那种湿漉漉的眼神,略有些无辜地撩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组织现在是挺大一个烂摊子,他不想管事了,正准备找个可怜的接盘人应付应付。”
安室透cpu要烧了。
“你、你等等,我、我还没理清……”
“安室君。波本。”青木伶按住对方意图挣扎的手,带着点笑意说,“还有最后一件事——他觉得你很适合接任——咦,你脸色好差啊。”